程染视线落在青菜粥上,粥是小火慢慢熬的,很是香甜,尤其是对于她一天没有进食的人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昨夜法照寻了她一夜,也就是说,昨夜法照也不在,更大胆的猜测就是,法照也在紫竹林内。
程染不想这样无的放矢的去怀疑法照,可是这次着实是有些巧合了,再加上之前的事情,这使得程染对于法照的怀疑更加的加深了。
若是法照就是昨夜那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大,那么身上必定会有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箭伤。
“法照病的严重吗?等我好些,有力气便去看看他,免得让他担心。”
程染喝了一碗粥下肚,抵不过困倦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只见裴昀照坐在香案前,手里把玩着一把类似护腕的东西。
“醒了?还以为你要再睡一些时候。”
裴昀照脸颊上带着一丝擦伤,在他剑眉星目上挑的眉眼上,显得更加俊朗了。
“你来多久了?”
程染撑起身子靠在床上,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冬日总是黑的早些,此时已然有了些昏沉之色。
“没多久,这次的事情我已经跟巡抚司报了,会有个交代的,你......”
裴昀照的话又咽了回去,似乎在顾及什么,随后他走到程染的身前,拉起程染的手腕。
“我知晓你不杀生,但总是要有自保的能力,这护腕里面有着十三枚银针,淬了麻药,不会伤人性命,你且收着。”
裴昀照将毒药换了麻药,他的念头里,若是自己碰到总归是要让对方死的,心慈手软不是一个将帅该有的。
可是,他是小和尚啊。
“多谢。”
程染举起手臂来,打量了几眼,对着裴昀照道谢,笑了笑,眉眼浅淡的弯起。
裴昀照瞳仁颤了颤,随后移开了目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坐了回去,拿起方才的手帕擦着自己的佩剑。
“宋砚礼怎么样了?”
程染见气氛着实是沉默到有些尴尬,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询问,有的时候,祝述还是很有用的,比如在活跃气氛这一道上。
“他失血有些多,伤口不致命,大夫已经给处理好了,方才我来的时候他醒着,只是不方便走动。”
裴昀照走后,程染在思索着法照是探子的可能性,之前皇宫内的消息程染只让法照一人传递消息,而当时就出了纰漏,昨夜法照又一夜未归。
可是,会如此明显吗?
不知为何,程染的眼前闪过西堂主那张细长眉眼面如白玉的脸。
三位堂主之中有人是宁皇后的眼线,可是这一年以来这三位堂主没有任何一人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咚咚。”
程染被惊了一下,缓过神来开口:
“谁?”
门外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言语。
“李凤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