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赫连肆鄞,想要的,我总会得到。
三师兄,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路上容不下你的脚印。”
程染言尽于此。
三师兄太过于偏执,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助自己成事,他只不过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
口口声声的取舍,满口的佛经,做的全是屠夫之事。
挑起大兖和陇西战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程染即便是接管了这般满目疮痍的大兖,也只不过是收拾烂摊子而已。
三师兄留不得。
三师兄在程染走后,一颗一颗的将佛珠捡了起来,耳边回响起程染那句,所以他们就该死吗?
自嘲一笑,那么他们就该死吗?
当年易州军被困雪岭,而当时易州城内唯恐惹怒建宁候的人,禁闭城门三月有余,硬生生的将他们隔绝在雪岭之中困死,那时他们守护了十几年的易州城啊,事到临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他们。
所以,凭什么保家卫国的战士被活生生的冻死在雪岭之内,而那些麻木不仁的百姓却可以安逸幸福的继续活在这座用他们的血肉守护的城池内?
他们早就该死了,多活了十八年已经是恩赐了。
“我意已决,院长不必再劝。”
程染生硬的打断了院长想要说的话。
院长欲言又止的神经终究是化为怔然。
“冯将军那边我会亲自联系,京中之事多劳院长上心,我相信这次的事情院长并不知情。”
蒹葭是院长一手调教的人,连蒹葭都不知道,说明院长对于这次事情也是毫不知情的。
此事事关重大,正如三师兄所言,大兖和陇西向来摩擦不断,这次如此大的挑衅,晋成帝不可能还忍的下去,而不久之前在辽东打了胜仗的裴将军很有可能会来易州。
易州和陇西边界不过隔了一个州的距离,也就是说,程染不久之后就要见到裴昀照了。
若是她能够将裴昀照拉到自己的阵营,那么也算是有了跟宁皇后的抗衡之力,若是不能。
那么她与裴昀照便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当年皇成寺赏雨煮茶的旧人,都已然变成了如今的局面了。
程染长叹了一口气。
腿上传来略微的触感,低头瞧过去,冬雪雪白的皮毛挨着程染的腿坐了下来。
程染伸手摸了摸冬雪的脑袋,冬雪抬眸望了程染一眼,蔚蓝的瞳仁如同凝结的冰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