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也过了数不清的可以称得上算是骨头硬的犯人,但是这般刑罚还是会让我有些自叹弗如,不是说有多么残忍。
身体所带来的痛苦其实并不算是最为狠厉的刑罚,这种心理远大于肉体的痛苦才算得上一种极致的享受。”
洪颜泽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和短暂的痴迷,在他即将听说这个刑罚的时候,骨子里冷淡的血好似在这一瞬间翻涌了起来。
听说发明这般刑罚的只不过是清平县的一个县令。
程染看着眼前这个神经病对于这个刑罚这般着迷,只觉得自己当时着实是嘴贱。
程染眼睁睁的看着洪颜泽手下的士兵将大锅给搬了过来。
她心中一时之间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该骂谁了,她看着洪颜泽,要不是人设不允许,程染都想谄媚的跟对方拉拉关系,卖个乖了。
副将看着程染,一张青白满是脏污的面容上,神情淡然到没有任何的波动,心中顿时觉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娘们唧唧,瘦不拉几的,没想到骨子里居然还有几分血腥,居然在听到这种刑罚,看到连锅都搬过来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
真是条汉子。
可惜了,这种男儿要是生在陇西想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真汉子·程染直起腰来,冷冰冰的视线落在洪颜泽身上,她上前一步,连带着冬雪的牙呲的更凶猛了。
副将瞬间警惕起来,他可是记得这小子是如何挥着一柄长刀,将无数的士兵尽数斩在刀下的。
他手里挥着手势,只要程染准备鱼死网破就当场弄死。
洪颜泽的眼眸掠过一丝不知名的光,他毫不退避的看着这个不曾低下过头颅的少年。
气氛一触即发之时。
程染哐的就跪了下去。
“都是宁指挥使下的命令。”
说完,程染咧了咧嘴,讨好的笑了笑。
副将:?????说好的真汉子呢?
程染笑的干巴巴的,努力让对方能看出自己的诚意,节操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她向来没什么骨气,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位将军,您还想要知道些什么呢?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程染捏住了冬雪嘴,将呲出来的牙给塞了回去,一人一狼活脱脱的狗样。
火堆旁,程染啃着干巴巴的干粮,手里捧着一碗热水,小嘴叭叭的把对方想知道不想知道的都交代了。
“宁指挥二十万大军驻扎在易州和关州交界处,他准备看世子您跟裴小将军相斗,并且阻拦裴将军支援裴小将军,算是坐山观虎斗。”
“我是谁?我是宁指挥使的二子,您叫我宁二就行了。”
程染喝了一口热水,浑身舒坦的眯了眯眼睛,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
程染本着看了这么多年狗血剧情的经历,根据现有的角色,冒充宁二的身份信手拈来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勉强有了点力气,程染嘴一擦,伸手就抱住了洪颜泽的大腿,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货大概是有洁癖,就在洪颜泽皱着眉准备一脚把她踹开的时候,程染嗷一嗓子开口说:
“世子,我有一件大事要告知您。”
“我有个大哥,他深得父亲喜爱,因为我们二人并不是同一人所生,大哥对我颇有敌意,父亲也自幼冷落我,日后大哥继承家业必定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此次赶来易州城是我偷偷带兵前来的,本意是去支援裴小将军,好与裴家结成同盟,也好有个靠山,这样日后我与大哥相争也能多一些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