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气了吗?”
江奕白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了一层冷霜,眉头微蹙,嘴角的笑痕还未消退,不可置信的松开了五指。
“人类...真弱啊。”
犹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又裹挟着浅浅的悔意。
“哎...”竹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白日里出现的老人垂着头恭敬的站立在门外,保持着与江奕白的距离。
仿佛只是一位偶尔路过的虔诚神仆,这叹息也不过是跟信仰的神明一同惋惜。
“圣子,放过他吧。他第一次进寨子里,不知者无罪,如果您讨厌他,就派人把他丢出去。”老人低着头为濯渊求情道。
“哦?”江奕白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声,饶有兴味的眼神落在濯渊附着斑驳红痕的脖颈上,指尖轻轻滑动划过濯渊脖颈上的血管,眼底弥漫着嗜血的殷红。
明明低着头,老人却如同什么都看到了一般,又加了一句:“四月八要到了。”
江奕白撇了撇嘴“啧”了一声,像还未玩够被家长制止游戏的调皮鬼一样不满的嚷嚷出声:“张叔你好烦,我知道了。”
张哲松开了紧握的手心已经汗涔涔一片,正欲转身离去,抬起头,慈祥的面孔猛的狰狞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瞳孔中倒映着床上错位下显得暧昧交缠的两人。
江奕白俯下身薄唇在红痕处轻轻擦过,像在成任务一般,在濯渊的脖颈间忙碌又粘人的穿梭。
抬起头时有些气愤的在濯渊下巴处狠狠啃咬了一口,又补救性的舔舐了一下,伤口快速消失了。
浓郁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中,江奕白皱了皱,有些不高兴的呸呸呸几声,手背重重的擦拭红艳的薄唇,却将血色更加均匀的涂抹于唇瓣上,近乎食人的妖邪。
张叔暴跳如雷的冲江奕白喊道:“你不要乱舔人!他不干净!”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把这个野男人丢出去!
江奕白起身坐在床沿小手撑着下巴,摇晃着双腿牵动身上繁复的银饰,房间中回荡着叮叮当当的声响。
睁大双眼,眼神十分清澈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脸无辜的望着门外的老人:“我没舔,就亲一下,他脖子好啦,还有气!”手指在自己的脖颈间划了划,身体力行的解释着。
“......”想起圣子小学文凭都没有,加上身份性格的原因,也与寨子外的人接触较少。
还有就是张叔出寨子后的这些年,村里的确也没有老师,思想完全落后于时代。
张叔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布满皱纹的手掌重重拍了拍胸口,这是自己的失责啊!
江奕白气鼓鼓的咬着下唇,双手环在胸前赌气的回道:“不是你让我放过他的吗?”救了还凶我,凭什么!
张叔往后退了两步,表情逐渐僵硬,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神色十分痛苦沉重的回道:“正好老师们来了,你明天跟孩子们一起去读书!”声音不如前面那般恭敬,多了几分强制的意味。
“哦。”江奕白慢吞吞的应了声,翻身下床来到窗边,小手已经扒上了窗沿正准备跳窗离开,被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