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白向前几步停在了濯渊的身前,微微屈膝想要狠狠踹醒这个笨蛋。
虚张声势了片刻,江奕白挫败的蹲下身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下濯渊的脸颊,直到按出了一个凹陷的小指窝印记才松开了手指。
视线一路从濯渊灰白的脸颊来到被污血占满的手背,最后定格在上面被蛇咬出的两个小孔。
江奕白眉头微皱不耐烦的“啧”一声。
一旁霸气十足的兔哥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恢复了正常小兔子该有的恐慌,雪白的绒毛不停的颤动着,并不是因为那条已经尸首异处的毒蛇。
江奕白扫了一眼兔子嘴边绒毛上的血迹,立即嫌弃的别过了头,直白的表达了此刻的感受:“脏兮兮的,好丑。”
一语双关。
江奕白冷漠的命令道:“把自己身上的血弄干净,早点回山上,不准通知其他人今天遇到陌生人的事。”
话音一落,兔子就跟撕开了封条一样,恢复了活力猛地将身体窜进了草丛里。
暴躁兔哥是山上巫蛊师饲养的宠物,从小试过千奇百怪的杂乱蛊虫,甚至被喂食过小蛇,如此杂食本该死于非命,江奕白出于无聊喂了它一滴血倒是活了过来,开了几分灵智。
但被巫蛊师养大的兔子,性格也十分恶劣,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潜伏在山腰假装一只无辜的肉兔吸引无知上山的人靠近,再骗得对方被各种毒虫啃咬。
屡试不爽。
巫蛊师们也讨厌寨民上山,对这样的行为也采取的默认的态度。
今天得亏是江奕白待在山上,如果是其他日子濯渊的身体都会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毒虫啃噬殆尽。
江奕白就这样蹲守在濯渊的身侧,神色莫测的思考了半晌后,闭着眼左右摇晃着脑袋试图将脑海中想象出来粘上血迹的画面甩出去。
太脏了,舔不下去,还是喂血吧。
将手指移到唇前,轻咬了一下,让其破出一个小口。
指尖凝结出一点点血珠,想起昨天晚上被关在窗外的事,江奕白停住了原打算滴血喂食的手指,改为沿着濯渊的唇边狠狠按了下去。
如愿以偿的听到了濯渊难受的闷哼声,江奕白扬眉吐气的收回了手指,十分嫌弃的在濯渊衣服上寻了个角落擦拭干净。
“算了,念在你主动来找我玩,我就饶了你这回。”
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
江奕白挑了挑眉,看着濯渊恢复血色的面颊以及消失的血洞,嘴角微微上扬,避开了濯渊身上的血迹轻轻晃了晃着濯渊的身体。
一边催促道:“笨蛋,快醒醒!”
地面上的濯渊仍禁闭着双眼,昏迷不醒。
江奕白自我怀疑道:“是血喂少了吗?”
还是血的治愈能力衰退了?
江奕白垂下眼眸,想起了自己银色长发,第一次有些泄气。
身体中属于邪神的那一部分能力逐渐觉醒了.....
原本用于治愈他人的血液,也成了混杂着些微毒性的偏方了。
江奕白忧心忡忡的盯着昏迷中的濯渊,脱口而出道:“你不会变成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