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过来!”
“好。”
江奕白乖乖的应了一声后,自觉的搬了个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小凳子放在离冯滢滢最远的角落,肉乎乎的小手放在腿上端正的坐好。
像一只团缩在角落里的小奶猫。
冯滢滢不再说话,仿佛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一样,自顾自的开始捣鼓着新捉的虫子。
冯滢滢忙碌的在凌乱的梳妆台上翻找了片刻,终于翻到了一把小刀。
上面的血迹还未清洗掉,冯滢滢垂下眼帘,动作熟练的用小刀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养蛊的蛊筒中。
乌泱泱的虫子一拥而上疯狂的舔舐着血液,一些没有争夺到血液的虫子开始急躁的从筒底往上爬,冯滢滢冷静的将盖子盖上,黑暗中的虫子开始互相撕咬其他蛊虫的身体。
冯滢滢沉静的站在蛊筒旁,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江奕白一种压抑、疏离感,流淌着血液的手指轻轻的搭在盖子顶端,指尖一下下的轻扣着,引诱蛊筒中的虫子为了血液互相绞杀。
江奕白抬眸向冯滢滢望去,准确的说朝冯滢滢流血的指尖望去,观察着对方微妙的小动作。
冯滢滢侧过身,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警告道:“看什么看!再看用你来养蛊!”不自在的将受伤的手指蜷缩到手心,却不小心擦到了伤口。
冯滢滢面色如常,仿佛丧失了痛觉一般。
江奕白歪了歪头,朝冯滢滢的眼底望去,明目张胆的观察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没有哭。
因为睫毛是干的。
还未进一步证实,就对上了冯滢滢审视的目光,对方眼眶中好像沁着淡淡的水雾,但眼神却散发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状似无情却有情。
江奕白试图学会这种复杂的情绪。
但此刻江奕白听到她在哭,为了这些虫子。
自己应该和她说说话,江奕白实践过,只要和她说话,她就会开心。
江奕白双手撑住小脸,随意的聊道:“你不想它们死掉吗?”
“......”冯滢滢并未回答,转过身去,挡住了江奕白清澈的目光。
“那为什么不把它们放掉?”江奕白童言无忌的追问着。
冯滢滢声音提高了几分,不耐烦的恐吓道:“再问就用它来吃掉你这不听话的小孩!”
这样说着,冯滢滢却低头再次察看蛊筒是否盖紧,待震动声逐渐消沉,冯滢滢将抬起其放到梳妆台上,回头扫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江奕白,恰巧对上他好奇的目光。
冯滢滢踏上凳子把蛊筒放到更的地方。
处理好一切后,冯滢滢将凌乱的桌子收拾干净,用纱布胡乱的将受伤的手指缠绕一圈后,对坐在角落的江奕白招了招手道:“过来,给你讲故事。”
“好!”江奕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嘴角勾起甜软的笑容,直起身朝冯滢滢跑去。
最近琳姨去山下的学校教书了,没有时间照顾江奕白,就将小团子托给了自己的女儿,冯滢滢并不想答应。
但每天天亮时张叔都会把人按时送到冯滢滢的门外,随意的叮嘱了一句,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