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什么有趣儿的,郑源兴致缺缺地啧啧两声表示鄙视,翻个身继续晒背面。
“春儿,给爷捶捶后腰。这石头硬的啊,硌得我腰痛。”
绿春应了,举起铁锤般拳头,上下打量几遍不敢下手,“大郑郎君,你上下一般粗,腰在哪儿啊?”
郑源... ...
这回不光是腰痛,连心都痛了。
更招人恨的是,他只不过捂着脸想了一会儿减肥计划,徐宋二人就不见了,一问绿春说是去桃溪村集市吃鸡头穰。
这鸡头穰是一种口味甜美的蜜饯,取鸡头米挖孔酿入砂糖,再用蜂蜜浸泡后制成蜜饯。桃溪村有一家老妇做的极好,常常挑了担子来卖。
如郑源这般胖子最是嗜甜,急得一骨碌坐起来,“怎么不叫我同去?”
绿春无辜道:“他们看您睡得正熟不忍打扰,轻手轻脚走了。”
屁的不忍打扰,分明是徐大那货不想带他吧。
郑源恨恨,今日阳光实在是好,晒得他口干,点一碗鸡头穰,再饮一壶酸甜的冰梨浆,岂不美哉?
他们怎么忍心不叫醒他的?
呸,他就没睡着,何来的叫醒?
徐大轻手轻脚分明是怕他听见了跟着去,竟然有脸说这是怕吵醒他?!
对胖子来说,口中之食被人截断是天大的事。
昨日之前,郑源对徐文睿的敬仰还如同村口的桃溪河一般滔滔不绝,就连梦中遇见也得恭敬的唤一声“徐大人”。如今看破他种种嘴脸,只想当面管他叫一声“呔,徐大!”
徐大才不管他敬仰不敬仰,正端着一碗蜜饯递与宋姝,眉梢眼角俱是柔情春意。
要不是宋姝不肯,他早就举着勺子喂她吃了。
宋姝哭笑不得地接过蜜饯,略侧转身子避开他炽热的目光,重提诗会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后日杏林坡诗会,会有许多郎君、小娘子参加,你来不来?”
徐文睿眸中一亮,这是一个光明正大见她的机会,他古板的老丈人定不会拦着,没准儿还亲去露两手呢。
“来来来,你去我便去,这有什么好说的?”
除了见宋姝,还要防备苏觅等人钻空子。
虽然他很有信心已将宋姝深深迷住,但那可是青桐书院的学子啊,一个个都是四里八乡的人尖子。
咳,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宋姝哼笑一声,取一粒鸡头穰含了,忽道:“傻子,你若是不去,我自然也是不去的。”
苏觅连她的面都不会见着。
徐文睿义正词严道:“岳父最爱诗集雅会,但那日必是稠人广座,到处挨挨挤挤的,我怎可不伴他老人家左右,保护一二?”
挨挨挤挤才好,正好趁人多把姓苏的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