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暖风拂面,春日阳光晒得正好。
宋姝望向徐文睿的笑容温柔缱绻,许久后方才柔声道:“我知你不在意冯杏儿。”
徐文睿轻轻拉起她的手,如同她为自己包扎伤口那次,反复翻看,少女的手白皙柔软,乖乖地窝在他的掌心,“那为何还要生气?”
他的姝儿勇敢善良,娇媚活泼,抵得过这世间所有女子。
宋姝垂眸,看着他翻看自己的手,平静地说:“大约是太想同你做一对恩爱夫妻,看到有人觊觎枕边人便慌了。”
徐文睿猛地抬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活了快二十年,虽也有几个女子大着胆子撩拨几句示好,譬如隔壁的寡妇卢娘子,但实在是从未听过女子将对他的喜爱说的如此直接坦然。
他抿了抿嘴唇,心跳如雷,拉着宋姝的手抖啊抖,磕磕巴巴辩解道:“并没有什么人... ...我,我我发誓,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谁敢觊觎我,我便一个指头点死她。”
“说话算数?”
“永不欺你。”
徐文睿心中也有不得已的心事,若是顺着姓江的小子果真挖出些嫌犯贼人来,须得直接押解到上京交接,来回走一趟少说也要十天半月,又要许久见不到宋姝。
这样一想,更舍不得松开她的手,身子悄悄向她那边挪了些,又挪了些。
宋姝端起茶盏刚喝几口,一转身差点撞到徐文睿的下巴,难免惊呼一声,“你靠这么近作甚?”
徐文睿接过她手里的茶盏灌了几大口,愁苦道:“姝儿,过几日我可能要押解嫌犯回京一趟,你看能不能让岳父他老人家松个口,这次回来便许我带着媒人来提亲?”
虽说婚事要靠媒妁之言,但也少有不提前同女方知会一声就登门提亲的。
宋秀才已经唤他“我的儿”,想来是同意了吧?
他侧脸看了看宋姝的脸色,笑了,“你再问问岳父要多少聘礼,我好提前准备。”
“哪有让女方先提数目的?要多少你都会给吗?”
宋姝好奇,一般都是男方根据当地婚俗提出一个数目,托媒人送单子来,若是女方不满意可再托媒人商议加一两成。
徐文睿大笑,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上,听闻陈大人新得了一斛紫色贡品珍珠,颗颗足有豌豆大小,圆润生辉,与姝儿做了钗冠戴着必然好看。
“放心,我便是绑了头巾到山上落草为寇,劫道也会凑齐聘礼。”
此番若能立功,什么赏赐都不要。先去劫陈大人的珍珠,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宋姝吃吃而笑,望着他的双眸里满是期待,“徐郎,钱财乃身外之物,聘礼不过是个虚面子,多少都是心意,总归还是要带回徐家一起花用,量力而行即可。”
“我不懂别家成婚如何,但看我家父母双亲过日子,才知成婚是相互给予幸福。并不是我一人舒服、我一人开心就可,也不能总是一人让步,两个人该迁就迁就,该商量的一定要说出口。”
起初,只是权衡利弊,觉得此人可嫁,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选择。
相处下来,才知多期盼同他携手同心,真诚以待,过一世男耕女织、有商有量的日子。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