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雁伸长了脖子想叼她,却败于力气不敌,就被这么半拖半拽的拉到后院去了。
宋姝笑得直不起腰,这才明白绿春为何对牛牛格外看顾,俩人分明就是一个路子的脾性。
丹秋讪笑着,把地上的雁屎清扫干净。
主仆三人同大雁这一番较量,被门房里等候的夏木、高鉴书趴在窗框上瞧的清楚。
高鉴书识得宋姝,但不识得丹秋、牛牛,问道:“哪个是你瞧中的小娘子?啧啧,你个六畜,这两个忒小了点吧?”
人虽是生的清秀,但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比扫把高不了多少。
“滚滚滚,别耽误老子的事!”
夏木将脸贴在窗框上,尽力向外张望,心里疑惑:以往绿春不离宋娘子左右,怎今日只闪了一下就不见踪影?
他心里痒痒的厉害,极想去后院找绿春重表心迹。
但来之前,徐文睿千叮咛万嘱咐:今日徐家郑重登门提亲,内宅女眷多,要他们俩坐在门房里老实候着,不许生事。
哼,徐大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竟不帮着他提亲!
你有张良计,我就有过墙梯。
待老子先把春儿哄热了,教她哭着死活嫁我,你还能拦得住?
夏木想得真是美,绿春此刻可不就在后院哭呢?
不过是哭着死活不嫁他。
宋姝再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绿春就独个儿在屋里哭了这么久。
看到这丫头捂着脸趴在炕上呱呱哇哇地大哭,可把她心疼坏了。
忙歪身坐在炕沿上搂住绿春的头,连声安慰道:“春儿,好春儿,莫哭莫哭。你不想嫁他,咱便不嫁!有我和徐郎在,谁还能强娶了你不成?”
她越说越生气:也不知夏木那厮背地里做了什么,看把我家绿春吓得!
又追问:“夏木那个狗东西,是不是吓唬你什么了?”
绿春则想到在后巷里被乞儿摸胸的事,姑娘说过被人摸了胸便只能嫁他,或者打死他。
她当时既没有勇气在衙门口打杀人,按理说就得嫁给那个该死乞儿。
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只盼着将这件事悄悄瞒过,再无人知晓才好。
但夏木分明也看见了,能帮着保守秘密已经不错,又怎么会真心实意想娶她呢?
其实,自己不就是踹了他一脚嘛!
亏她以前还敬他是条行侠义事的汉子,没想到也是个趁人之危、睚眦必报的小人!
不过,被人袭胸这种羞人的丑事,她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说出口,仿佛说出来就如同娇杏儿那般淫贱一样。
因此,绿春低着头只是哭,当没听到宋姝说话。
宋姝见她越哭越起劲,急得冒火,“为什么呀?你快说。”
这丫头打小不爱哭,从来只有她把别人打哭的份,今天实在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