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傅身为帝师,不是每个皇子都能让他教的。
程敛理了理衣衫,站起身。
“我进宫一趟。”
他这是打算让孙太傅教导宋修宁。
徐舒墨叫住他:“等等,未来储君的老师,你觉得皇帝会同意?”
“皇帝不会,不代表太后也不会。”
徐舒墨闭嘴了。
这若是旁人,太后可能不会同意,但换作程敛,以祝太后对定北王府的信任,倒不是没有可能。
实际上确实如此。
祝太后见了程敛就笑道:“阿敛怎么有空到哀家这来了?平日难得见你。”
“太后说笑了,微臣有一事想求太后。”
没有任何铺垫的话就这么传到上首的人耳中,祝太后像是早有预料,感叹道:“哀家就知道,没什么事你也不会想着来看哀家这个老人家。”
眼角的细纹堆叠,未有不悦的迹象,显然是同他开玩笑。
“微臣不敢。”
说的是微臣不敢而不是微臣知错了。
祝太后的笑容更盛:“你啊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口头上的一点输都不认,说吧,寻哀家何事?”
“臣听闻皇后娘娘将十皇子接到了宫中抚养,十皇子年纪尚小,又未曾受过先生教导,如今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将来必是能担重任之人,臣想应为其选一个合宜的教习先生,望太后答应。”
他的言辞恳切,都不必多说,祝太后就道:“阿敛说的确实在理,那你可有看中之人?哀家便替小十做了这个主。”
“臣觉得孙太傅正合适,太傅博学多才,为人宽厚仁爱,正是教导十皇子的最好人选。”
祝太后闻言顿了顿,开口打趣道:“阿敛莫不是吃了小十的糕点,这般为他说话。”
“臣不敢,此事与十皇子无关,是臣自己的主意。”
他的语气沉稳,脸上神色未变。
脊背宽阔直挺,犹如迎霜而立的青竹,同窥满园风雪落,唯有一株不垂头。
祝太后本来也没怀疑什么,她对程敛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哀家知道,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你倒还认真起来了,好了,这事哀家准了。”
“下回进宫带骄骄来看看哀家,哀家可好久没见她了。”
“臣知道了,那皇上那……”
“哀家去说。”
“臣多谢太后。”
“行了,不必说这些,哀家知道你待不住,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那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