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洲愣在原地,久久无语,而齐思则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用帕子捂嘴痛哭出声。
娘作为齐国公府的夫人,为何会这般?
“娘,您不是说女子的名节比命更重要,还教导女儿要自重自爱,怎么您……”
“通奸”二字,齐思实在说不出口。
冯氏心里苦涩,一时间没有言语。
其实说出这番话,冯氏思量了很久。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有一双懂事的子女,并且引以为傲。
可出事后,冯氏才发觉,齐元洲和齐思不仅仅是她的儿女,更是国公府的主子。
在利益面前,冯氏极有可能成为被放弃的那人。
真心相对,甚至不惜把性命都给她的,只有表哥冯五。
多年来,冯氏一直利用冯五为她办事,冯五为了她手上不晓得沾染多少血腥。
冯氏也曾经问过表哥:“你难道对我没有埋怨吗?”
“不曾。”
冯五回答得斩钉截铁,“自从到冯家那日,你送了我一盘子点心,那日开始我的性命便是你的。”
冯五幼年凄苦,到冯家后寄人篱下,经常被族里兄弟欺负。
冯氏还小不太懂事,只觉得冯五可怜,送了他一盘点心。
发生这么多事,冯氏才看清楚,终于知道谁是真心的人。
齐承平这等狼子野心的人不配。
当年生产的稳婆早就没了,只要冯氏咬定齐元洲和齐思都是冯五的子嗣,别人查不到任何证据。
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齐元洲面色变幻,他失神地问道:“娘,您是为了什么?”
多年来,冯氏没有给国公府留下子嗣,还弄死了钱姨娘的庶子。
齐元洲反复思量,相信冯氏所说。
“娘怕二弟与我争夺家产,所以下手了?”
是啊,齐元洲不是齐家子,但是庶弟是,钱姨娘没偷人。
难怪,冯氏连齐妙一个女子都不放过,不放过齐家任何血脉。
冯氏哈哈大笑,没想到做的那些恶事,反而令谎言实锤了:“是啊,娘恨齐承平,也恨老太太。”
“元洲,你不是齐家的骨血,此事若传出去,你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没了。”
不但没了,还会被齐家视为耻辱。
别看齐承平风流,却决不允许在子嗣上出岔子,他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齐元洲的心在一点点下沉,末了问道:“娘,事到如今您有什么打算?”
真相如此,逼迫齐元洲不得不接受。
娘冯氏说的对,他们母子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冯氏冷笑:“只要齐家人活着就有走漏风声的危险,想要一劳永逸,唯有……”
齐元洲眉心一跳:“难道没别的法子了?”
娘冯氏的意思,一不做二不休,弄死齐承平后,齐元洲接替齐国公之位。
齐家,是母子天下。
冯氏抬了抬眼皮道:“你说呢?”
在齐国公府上立足,必须六亲不认心狠手辣。
若妇人之仁心慈手软,早晚有一日被生吞活剥。
齐思只知道哭,齐元洲心烦意乱,他揉揉眉心问道:“娘,您有什么计划?若是爹爹再有子嗣……”
齐承平四十出头,正值壮年,不出意外至少活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