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突然投缳,消息传到城外,齐承平正搂着外室春芽听戏。
下人跑来回禀道:“夫人没了,请您回府主持大局。”
齐承平看到快活之处,闻言不屑地挑眉:“没了,跑了?”
夫妻多年,冯氏那人有几斤几两,齐承平还是清楚的,多半是出府躲风头,过不了几日就得灰溜溜折返。
下人一脸郑重,小声地道:“夫人没有逃走,而是投缳自尽,人已经去了。”
当李嬷嬷发现之时,冯氏的尸体都已经僵硬,怕是没了几个时辰。
“你确定?”
齐承平眉头紧锁,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他早就希望冯氏死,尤其得知冯氏背叛于他戏耍他多年后,但齐承平眼馋冯氏的丰厚嫁妆,因而没有选择马上动手。
不久前冯氏还在威胁他,这么快就自尽了?
齐承平嘲讽地勾起唇角道:“派人去查,冯氏死之前世子在哪里?”
齐元洲是齐承平教导出来的儿子,看似温润无害,实则心狠手辣。
若是齐元洲为自己的利益弑母,反而引得齐承平另眼相看。
“国公爷,妾的肚子疼。”
一旁,外室春芽突然面色痛苦,一把拉住齐承平的胳膊。
春芽湿了衣裙,身边跟着的婆子有经验,赶忙道:“国公爷,春芽姑娘怕是要生产了。”
一边是冯氏的丧事,一边是外室生产。
齐承平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对府中下人道:“告诉世子,让他先按照规矩办事。”
眼看子嗣快要出生,冯氏这个时候没了,齐承平无比的膈应,他眯着眼抚摸春芽的肚子道:“只要你生出儿子,方可母凭子贵。”
“国公爷,您说话算话。”
春芽喜不自胜,连带疼意都少了几分。
不过,春芽也不确定是否会生下齐承平的子嗣,她是江南瘦马,有一个老相好。
那段时日,春芽的老相好从江南而来,二人在街上偶然碰到,干柴烈火。
春芽一直瞒着齐承平,没多久就察觉到有身孕。
万一她的儿子也不是齐家的骨血,齐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不管如何,冯氏没命享受,偌大的国公府,有春芽一席之地。
国公府内,早已乱成一团。
冯氏的院子传来阵阵哭声,请来入殓的婆子,正为冯氏洗漱穿寿衣。
冯氏一辈子喜洁,选择投缳,最后屎尿横流,如此污秽。
齐妙得到消息后,止不住地震惊。
难道冯氏得知钱财不翼而飞,所以想不开了?
齐妙仔细想想,认为以冯氏的性子必定留有后手,在齐国公府上只是她身家的一部分。
不为钱财,难道是被齐承平逼死?
婆子为冯氏换洗之时,齐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看到冯氏胳膊上留下的青色手印,目露深思之色。
看来,冯氏还真有可能被害死,伪造投缳的假象。
如果是,凶手定然是齐国公府上的人。
齐妙正琢磨,齐思仓惶地凑过来,她主动拉着齐妙的手道:“二妹妹,娘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不过是几个时辰,齐思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化为乌有,支撑全部坍塌。
她无人诉说,只得找一向瞧不起的齐妙报团取暖。
齐妙沉默半晌回道:“我也不知道。”
进京之前,齐妙是有把齐国公府搅合到血雨腥风的打算,她只顺了点府上的产业,事情就开始以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齐承平得知冯氏已死,连面子情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