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规矩约束宫女太监,有嬷嬷教导。
只要足够强大,就不会受任何势力裹挟。
“夏嬷嬷,我不是爹爹,妙儿也不是我娘,沈家从前的悲剧,永远不可能再次发生。”
所以,不必用沈崇和云氏来做参考,比不得。
沈韵安没有他爹一心为民的雄心壮志,他做的一切,只为洗刷沈家当年的冤屈,保护重要的人。
“你说其余男子薄情,并不能代表我。”
沈韵安勾唇轻笑,“反正已经印证过,上天入地,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夜里,起风了。
枯黄的树叶被卷起,在空中盘旋。
夏嬷嬷站在门边吹冷风,好半晌冷静下来,再次道:“韵安,你要想好。”
“夏嬷嬷,妙儿远比你想的要聪慧。”
沈韵安说完,声音里难得带了恳求之意。
夏嬷嬷停顿了片刻,突然笑了。
在宫内几十年,夏嬷嬷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欣慰地道:“当年你娘有身孕的时候,我曾出宫探望过她。”
那个时候,云氏抚摸着肚子,目露期盼之色。
“你娘说不希望你受人敬仰,只希望你做个普通人。慧极必伤,你也不用很有才学,只要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便好。”
夏嬷嬷鼻子一酸,用帕子抹了抹眼睛,“你娘在天有灵,必定会放心了!”
罢了,既然沈韵安坚持,她又何必做个恶人?
沈韵安说的对,齐妙不是云氏,远比云氏更聪慧,更坚韧,是可以站在沈韵安身侧与之并肩的女子。
“我希望妙儿过得好,不想让她再徒增烦恼。”
本来齐妙跟着他,已经步履维艰了。
二人达成共识,夏嬷嬷又问道:“我刚刚好像看到黑耀奔着后宅去了。”
薛彩宁陷害齐妙未果被沈韵安得知,必定会报复回去。
夏嬷嬷心里门清,猜测黑耀是办事去了。
“这里是女学,你们注意些。”
夏嬷嬷摇摇头,其实齐妙是她心里的好苗子。
罢了,有沈韵安护着,那些规矩学了无用。
以后母仪天下,只有被人跪拜的份。
后宅房内,薛彩宁睡不着。
白日里闹出乌龙,谢芸一点面子情不顾念,果断搬走。
房内,只留下她一人。
门似乎没有关严,冷风顺着门缝进入房内,昏暗的蜡烛摇曳,只剩下细微的小火苗。
“玉佩怎么到了谢芸那?”
薛彩宁自言自语。
她非常确定,当时藏玉佩左右无人。
除非,此处有……鬼。
这里是沈家当年的宅院,莫不是真的闹鬼?
想到此,薛彩宁惊恐地睁开眼,她撩开床幔,却发觉床头站着一个人。
来人头发纷乱,眼角冒血,面色煞白,眼白多于眼仁。
他手中提着个人头晃了晃,直直地看向薛彩宁,用幽幽的语气道:“我的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