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樊朝夜呢喃了声,嗤笑一声,他意识非常清醒,知道现在就是在做梦,虽然他不能成为梦境的主导者,但是这个剧情也太离谱了。
毫不意外,望子成龙棍又一次落到他背上,男人条件反射地屈了一下脊背,缓缓又挺直。
他好久没挨打了,如果对面这个光团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他是受虐体质吗?
做梦都想挨打?
他深呼吸了一次,为了避免再次挨打,他不再说话。
“今天,我们学习的内容是,反思教育。”
绿色的光团忽然散开,变成星星点点的荧光,点亮了这片漆黑的空间,像一个停滞的空间忽然开始运作。
一个面容青涩的少年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少年不苟言笑,双手贴着裤缝,站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睫毛落上了雪花,脸颊被冻得通红,他依然屹立,一动不动。
樊朝夜背脊僵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年少的自己。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记忆。
这片运转的空间正在高清播放着他刻意尘封的记忆,他下意识的抗拒着。
“快停下,我不要看!”
然而只有他带着怒火的声音一遍一遍回应他,绿色光团已经不知去向。
少年似有所觉,他忽然抬眸,与成年后的樊朝夜隔空对视。
樊朝夜眼睛逐渐爬上血丝,他回头看,果然看到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人。
恨意爬上眼眸,他双腿钉在钉在地上,那个男孩穿过他的身体,朝年少的他走去。
“小夜,他们不会见你的,你还是跟我走吧。”
年少的他格外固执,即便雪花已经盖住了他的鞋子,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男孩面黄肌瘦,比他还矮一个头,小他三岁。
“回去吧,别让阿姨担心了。”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沁湿了衣服。
男孩见他没有任何动作,直接动手拉走樊朝夜,他没有挣扎。
每次回想到这一幕,悔恨一遍一遍的碾过他的心脏,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那个所谓的朋友。
那一天当地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暴动。
他过来求助当地政府,但是今天不是工作日,大门紧闭,保安不愿意放他进去,说今日无人值班,让他改日再来。
可他分明才看见他放了一辆汽车进去。
他才十四岁,他不知道这些所谓大人物心里清楚暴动的严重却不愿意解决麻烦,他只是以为他们不知道这一次暴动的严重性,想告诉他们,想得到他们的帮助。
街上的暴民各个手持危险工具,各自分帮结派。
这里不是华国,是与华国接壤的另一个国家,那时候的自己只知道是母亲带他到这边生活。
这个国家人口不多,迁徙到这里的难民却很多,难民被政府安置在边境一处,就对他们不管不顾。
因为贫穷,难民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少,暴民暴动事件时有发生。
母亲经过十几年的创业奋斗,为当地创造了许多工作岗位,解决了许多人的生存问题,建立慈善机构,是当地有名的慈善企业家。
这一天慈善机构内部运营出问题,没有在规定时间给当地难民发放物资,是这一次暴动的导火索。
非工作日,当地政府所有电话都打不通,母亲偷偷把他放出来,让他找政府的人帮忙。
(宝宝们注意作者有话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