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洲宋知府家的宋姑娘?”
姜月怜的马车在苏城转悠了小半日,采买了一些有的没的贵重物品,在晌午的时候,进入了一家当地知名酒楼。
裴景查过,酒杯背后的东家正是赵家。
包厢中,姜月怜还没等到传菜,竟然等来了一位期待已久的人。
赵老爷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模样很是恭敬。
姜月怜诧异地看着他,“不是。阁下找错人了。”
“我乃苏城赵家的赵正雄,宋姑娘不要紧张,没调查清楚赵某是不会冒昧前来的。”
赵老爷还是那副态度,看似恭敬。
脚尖也没有踏进房门半分。
都是自家的地界,在门外说在门内说,都差不多。
赵老爷很有耐心地笑看姜月怜,“今儿宋姑娘这顿饭,算是我赵某人请了,还请宋姑娘给赵某一刻钟的时间,听听赵某人的话?”
“赵老爷?”姜月怜眉心微蹙,表示有点排斥,“饭钱我会照给,至于赵老爷——那便一刻钟吧!”
“足够了。”
赵老爷到底是进了包厢,反手将门带上后,没有如贺双清那般对几名下人有所表现出戒备,大大方方地开口:“听闻送姑娘去了贺家?是看准贺家的寒冰锦了?”
“赵老爷是要问话,还是有事要说?若是前者,那抱歉,星柔时间有限。”姜月怜面色不虞。
赵老爷连忙改口,“并非问话,赵某是想问问姑娘,为何只看中了寒冰锦,却不得意我赵家的双面绣?众所周知,苏绣中的最上品便是双面绣,而我赵家的双面绣,又是双面绣中的龙头。宋姑娘可要好好想想了,双面绣不仅能讨得女子喜欢,男人啊,也是爱不释手。”
赵老爷一语双关,那意思是在点名姜月怜,光靠寒冰锦不过是能在端王妃面前露脸,若拿上双面绣,对端王,或许也是一种吸引力。
姜月怜面露难色,赵老爷果真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
这么快就把“宋星柔”的一切,打听了个通透。
似乎——还包括了在贺家和贺双清的所有对话。
姜月怜眉梢微挑,“其实星柔并非没有考虑过双面绣,只是这种贺礼,需要提前准备。眼下时间紧,星柔担心根本买不到心仪的贺礼,便去了贺家——”
“宋姑娘说这话,可是看不起我赵家了。”
赵老爷笑得满眼算计,“没有点压箱底的货,怎么可能在苏城横行多年?”
“小姐,听贺夫人刚刚那意思,好似去了老宅取出寒冰锦,就直接出城了。现在银票都已经付了,再反悔,怕是来不及了啊——”
“阿芙”好心提点,做足了一个婢女应该做的事。
“阿芙!”姜月怜回眸瞪了她一眼,“带上的银票不还有一些吗?左右在石门关就会与世子汇合,如果双面绣真的令人惊艳,买下来一同送了便是!”
“是奴婢多嘴了。”
赵老爷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姑娘是说,贺夫人已经出城,不不不,是已经去了老宅了?”
“是。”姜月怜拿起茶杯轻轻抿着,“所以,赵老爷准备何时给我看看双面绣?”
“随时恭候,赵某就在府中等候。”赵老爷神色开始变得交集,当即起身冲姜月怜拜别,“赵某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若宋姑娘对双面绣有想法,去赵家的商铺看看便可。赵某还有些要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姑娘用餐了。”
赵老爷起身,走出门时,用包厢内能听到的音量对掌柜的吩咐,这包厢的帐,全部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