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快松开，疼死我了。”念珠哇哇求饶。青缇放开她，心有余悸。这丫头的招式不仅稳、狠，还十分灵活，像一条游来游去的鱼一样，怎么抓都抓不到。要不是她抱着玩笑的心态，自己未必能这么快取胜。

不过，这似乎不符合羽族人惯用的招式，倒有点像月枝的打法。

“真是的，不是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念珠甩甩手腕，郁闷地说。她随手摘下做工精良的黄金面具，瘫倒在主位的矮椅上。

“速度快固然重要，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的，必要的时候需要以弱制强、以柔克刚。”青缇并非是在吹捧自己，而是羽族的武学本就不推崇极致的速度，认为那会顾此失彼。

羽族的祖先们还是很能认识到自己的优劣的。

“对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的，所以才需要赶巧的办法！”念珠一拍手掌，两眼放光。

“赶巧？”青缇难以理解她的用词，但也明白她在暗示什么。战场上真要严格地分个高低，月枝是处于劣势的，因为他们兵力不足。即使向沧澜和涟渊借兵，也还是不足。两国君主不可能让自家军队离开北方大陆。

念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羊皮卷，青缇接过来一看，大为惊诧！上面画着整个风沙之城的布局，比她之前拿到的任何一版地图都要详细！每个城门、每个烽火台、每个火药库、武器库、拒马、牢笼、陷阱......连哪个位置有多少守卫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是......？”青缇的语气中透露出犹豫和紧张，念珠却出奇地坚定平静。

“风沙之城的攻防布局图，有了它你就可以战胜‘披靡军队’，打破苏御的军心！进而大获全胜！”念珠比划了一个放鞭炮庆祝的动作。青缇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会面，仅仅思虑了一瞬后她就问：“条件？”

“放过风沙之城所有军民。”念珠直截了当，虽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真诚。青缇抿嘴，先不说羽族和鲛人族的千年恩怨，光是大成皇帝的暴行就足以让他们死一万次了，更别提母亲会不会答应。

“可以，我会再三劝降。”那些不接受劝降的，就没办法了。

“成交！”念珠爽快地答应了。她原本就没打算让青缇多为难，她知道，青缇能做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要面对家人和子民的质疑，还要面对世人的非议.......

“那大成皇帝呢？”青缇问旁边的念珠，眼睛却一直盯着布防图，似乎在辩别真假。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念珠默默地回答：“与我无关。”

为什么她现在的表情如此淡漠，她真的不在乎这个父皇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到了这儿，青缇还是半信半疑。

她一直保持着多疑的个性和应有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