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一咬牙,连吼带哭道:“对,我就是一个胡闹任性、不顾他人性命、罔顾孝义礼法的女子!你们又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若不是为了自己的爱妻之名,宁国公怎会把亲生女儿丢在乡下十九年不管;若不是为了自己在宁国公府的地位,母亲又怎会十九年来都默不作声?我像一个礼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现在我逃,他们放过我,有何不可?”
不得不说,她快把绝情演成真的了。晴初咬着上下打颤的牙,直指沈慕辰,仿佛要把这两个月受的所有委屈都吼出来:“还有你,若不是想通过迎娶我继承樱花商会,又怎会在这里给我出谋划策?说到底,你还不是看上了我的出身,觉得我愚昧又好骗?若我没有生在宁国公府,你还会如此殷勤吗?”
最后一字落音的时候,沈慕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咒语似的,眼里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惊恐:“不,晴初,你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他伸出手想握住晴初的肩膀,却被晴初一手打开。
“少假惺惺了,我宁愿把樱花商会给太子妃,也不给你这种别有用心的人!”
他不是说太子妃会在未来的时局中胜出吗?那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棵摇钱树花落别家吧!她才不稀罕他的高瞻远瞩!
“晴初!我不想要樱花商会,也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沈慕辰哽咽了一下,终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他抓住晴初的手臂,盯着她,诚恳地说:“我只想我们回到从前。”
从前?她养他一辈子?这不可能!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覃都最好的大夫都说我绝无恢复的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晴初想挣脱他的桎梏,却没挣掉。沈慕辰眼里像是下了一场黑雨。
此时,天边飞来了一支白头鹞。沈慕辰必须去拆白头鹞腿上的信纸,不得已放开了她。晴初以为他的死缠烂打结束了,忙溜之大吉,谁知......
“你必须回去!室戚夫人来重华都了,打探不到你的去处,正派人往城外搜来!”沈慕辰站在她的背后,目光灼灼。
“以天池之人的搜捕速度,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你,到时候他们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你不会忘了容妩从‘天骄之女’变成‘罪臣’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