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给你的封号逾矩,说‘圣贤’这个帽子太大了,我心爱的皇后担待不起!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两个字的事也要计较吗?我可是听太傅说过的,当年我父皇要封我母后为‘元嫔’,百官也反对,可我父皇拍了下桌子、怒斥了下群臣,这事儿就完了!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么难呢?”
“呵呵。”青缇一阵长笑。她鲜少笑得这么放肆的。
“你、你笑什么?笑朕可怜啊?”皇甫暄又背过去了。青缇趴在他肩上,笑嘻嘻的:“不是不是,妾身就是好奇,陛下有没有效仿先帝、拍桌子怒斥群臣?”
皇甫暄的气势又回来了。
“当然有了!我拍了桌子,骂他们写的奏章是月露风云,还骂他们‘就是因为你们总把眼光放在这些小事上,国家才会如此动荡’!那些人被我骂的自惭形秽,有如寒蝉仗马,估计下次再也不会提这事儿了。”
他神气极了。
“呵,陛下可真有气势。”青缇的眼睛噙着一抹笑意,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皇甫暄宽慰她:“这还是小事,其他的麻烦事你还没见过呢......”
朝堂上的鲜奇事都讲过后,皇甫暄突然长叹一声:“唉,转眼这纨绔之岁就过去了,从前我总觉得当皇帝简单,觉得父皇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可现在我才发现,当皇帝一点都不开心。”
“父皇白天要批奏折、和大臣们议事,中午去某个妃子的宫里吃饭、陪她们下棋、浇花、看书、聊天。晚上呢,再批奏折,召妃子侍寝,或者找我母后。他老人家一个晚上也就睡两个时辰吧,第二天寅时未到就起来练剑、读书,顶着厚重的朝服听下面的人汇报......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精简了,可我还是受不住......”
皇甫暄又委屈起来了。
“青缇,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好不容易把他们说的事儿给处理完了,十安也说了‘退朝’了,可我就是临走的时候打了个哈切,礼部尚书都要揪住我,跟我说些什么‘陛下要保重龙体啊,国之安详全仰仗陛下啊,若是夜不能寐,千万要请太医院看看啊’之类的话。我就不明白了,这是连哈切都不让打了吗?我天天那么早起来,怎么可能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