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神社,奏婆婆还留下了不少神秘的小箱子。
大都是书本和种子之类的杂物,直到阿望揭开一口小箱子,看见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白纸。
“这……!”阿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竟还做了这种东西。”浅濑响拈起纸张,眉心蹙起一下,很快又松开了,“堪用则用吧,阿望,接下来几天有的忙了。”
生前的奏婆婆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念头,去制作巫女才会使用的白纸,没有人去讨论。
但能够省去重新造纸的步骤,显然帮了大忙。
裁剪完成的纸垂与阿望先前捻好的注连草绳拧在一起,镇物完成了。
“那么,我与阿望就出发了,”浅濑响背着弓箭与简易的行囊,向南柯和散兵辞别,“五日之内当能折返,这期间,神社就拜托给你们了。”
寝子窝在浅濑响脚边,仰着圆溜溜的眼睛挠了挠浅濑响的木屐。
浅濑响垂眸,俯身拎起小家伙,交给南柯:“还有寝子。”
南柯把寝子拢进怀里:“祝你们一路平安。”
“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走下神社前的阶梯,阿望回身大喊。
南柯目送她们步履匆匆走过日光明亮的海滩,最终消失在清籁岛乌云阴翳的遮蔽下,叹了声气,轻轻揉寝子的脑袋。
“终于走了。”身边的散兵反而一脸轻快。
“国崩,”基于散兵最近越来越荡漾的作风,南柯觉得有必要提前给他打下预防针,“这里是神社,请不要因为没有外人在,就对我做奇怪的事。”
“比如?”散兵挑着眉尖睨她。
南柯被看得不禁一瘸一拐地退了两步。
比如一声招呼不打就推倒她,碰她脖子什么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最不敬神的吗?”散兵瞧着她如临大敌的表情,满眼哂笑追加。
南柯反驳:“明明你自己也当过……”
“所以,”散兵走近她,意有所指,“你也想尝试一下渎神?”
海风卷着阳光从中间掠过。
南柯的脸红得要命。
这人怎么……
该有的东西没有。
骚话还一套一套的啊?
寝子被南柯收紧的手臂勒得不舒服,仰头细细叫了一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下巴。
南柯回神,带着寝子进屋:“我去给寝子喂奶了。”
头顶的阳光过于刺眼,散兵微微眯眼看着她拐进神社的背影,想到什么,拇指指腹碾了碾食指,嘴角微勾。
养活不足月的小猫很难。
好在寝子不是普通的猫,而是生命力顽强的猫妖。
鱼糜和温热的米汤混合,搅拌成均匀的奶糊状,用小碟子盛着摊在手心,小竹片舀起一点,寝子就蹲在地上,仰着脑袋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得知奏婆婆的死讯,也有村民陆续从越石村远道而来,祭奠祷告。
为防再生事端,南柯刻意避开了他们,稍晚的时候,正打算给伤口换药,门被敲响:“浅濑阿姨,在吗?”
“百目鬼先生?”南柯拉好衣服,去给他开门,“响小姐出门了。”
“什么,这么快?!”百目鬼一身风尘仆仆,狠狠一拍脑门,“靠,还是来晚一步!”
“您找响小姐有什么要紧事吗?”南柯问。
“要紧事?”百目鬼耷拉着个苦瓜脸,“上赶着机会护驾献殷勤算吗?”
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