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归晚吃了贺妙心配的药丸,风寒好的极快,面色也逐渐红润。
白天,她坐在院中晒太阳,沈从蓝会跑来送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点心。
刚开始,仆妇驱赶他,不让他靠近。
沈晏之得知后,告诉仆妇,只要沈从蓝开心,不必管他。
哪怕是佛堂,也随意玩耍。
众人知大公子最疼二公子,不敢质疑多说。
青枝不许沈从蓝在秦归晚晒太阳时吵闹,沈从蓝当真乖乖听话坐于一旁。
秦归晚觉得沈从蓝甚为可爱,便给他讲了一些东羌民间故事。
沈从蓝听得入迷,来得更勤了。
沈家人得知后,并未说什么。
一个傻子而已,能和他计较什么规矩礼仪。
今日下午,沈从蓝来佛堂路上遇到一只喜鹊。
他坚持爬树把喜鹊送回巢,两个小厮拦都拦不住。
到了佛堂,青枝眼尖,看到他的袖口炸线了,嘟囔他不该爬树。
嘟囔完,找针线顺手把破损处缝上了。
沈从蓝站着不敢动,等缝完才敢说话。
“青枝姐姐,我听你的话,保证以后不爬树了。”
青枝被弄得满脸红。
“二公子,你瞎说什么,奴婢只是怕你从树上掉下摔坏了身子。”
沈从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挠挠头,实在想不通,傻笑了两声。
秦归晚忍不住嗤笑,青枝的脸更红了。
晚上,青枝酣睡后,秦归晚刚想叹息,沈晏之来了。
“晚晚。”
他今日心情很好,声音说不出得温柔。
秦归晚没回应。
沈晏之并不在乎她得敷衍,继续轻声道:“晚晚,我马上要官复原职了。”
“然后呢?”
沈晏之耐心温柔解释,“我距离找到父母被害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父亲当年是正二品,官员去世,朝堂要派仵作详细验尸方可入殓。”
“叔父当年只是五品官员,不可能手眼通天,也没那么大本事遮住这件事,我怀疑他在朝中有同伙。”
“只有进入官场,我才有机会和叔父还有那背后之人交锋。”
”等我夺回爵位,我想以靖海侯身份,重新娶你一次,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婚。”
这四年,他和秦归晚并无夫妻之实。
最开始,是不愿碰。
后来,是怕有孩子牵绊,无法顺利回大楚,不敢碰。
再后来,总算见到了回大楚的希望,更不愿意碰。
他想回去办一场真正的汉人大婚,开祠堂上族谱,光明正大迎娶秦归晚进门。
忘记东羌大婚那日的所有不愉快,让她有个圆满的新婚夜。
提及此事,秦归晚忽觉可悲。
这四年,她怀揣希望,做梦都想成为沈晏之真正的妻子。
直到决裂那日,她当面撕毁了东羌婚书。
字字泣血道:“沈晏之,婚书已撕,你我不再是夫妻!”
“从此我们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被迫来这里后,沈家虽为她办了照身帖,却不愿让她上族谱,更不愿为她和沈晏之办婚契。
除了空有沈晏之东羌正妻的身份,在大楚律法上,她和沈晏之无丝毫关系。
沈宴之瞬间想到了什么。
“晚晚,东羌的婚书,你撕毁后,我捡起来重新粘好了。”
“就算没有大楚婚书,没有重新娶你,你依旧是我的妻子。”
秦归晚错愕不已。
“可那婚书上写的是赫连其格和拓跋居,我现在是秦归晚,你是沈晏之啊。”
赫连其格是她的东羌本名。
拓跋是东羌八大姓氏之一,拓跋居则是老大汗为沈晏之赐的东羌名。
两个人婚书是以东羌名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