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声大呼,用力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恐怖的噩梦让她浑身冷汗,瞬间惊醒,睁开眼,面前当真是一脸阴寒的宇文延,自己的右手正被对方紧紧握住。
她顿时头皮发麻。
想要挣脱,宇文延却抓住不放,攫着她的脸,冷森森笑道:“再敢乱动,寡人现在就挑断你的手筋。”
秦归晚想到当年只给她半颗解药的事,不敢再挣扎。
她担心喜怒无常的宇文延真的会毁了她的双手。
宇文延露出满意微笑,低下头,缓缓拆开了秦归晚右手上的纱布。
纤细的柔荑中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好似婴儿的嘴巴,里面还在隐隐渗红,看着有些可怖。
五根手指中间被划了很多深浅不一的口子。
他深深拧眉,死死盯着这些伤口。
很快有太监端着一个红色瓷玉瓶进来,将东西旋开盖子放于他面前,无声退到了一侧。
秦归晚抬眼看向那瓶东西,里面是浓稠的金色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宇文延伸手从瓷瓶中剜出一大块药膏,轻轻涂在了秦归晚掌心的伤口处。
年轻的帝王出生便是天潢贵胄,一生从未做过任何苦活。
手指白净修长,好似无暇的美玉,因常年提剑握笔,掌心有一层薄茧,指腹微凉。
“此物是乌善国进贡,据说能让伤口迅速结痂,且不留任何疤痕。”
他低垂着眼睛,极为认真地将药膏涂抹均匀,声音里竟带有一丝诡异的温柔。
“太医说你想让伤口早点痊愈,寡人以后每日来给你上药。”
秦归晚浑身僵硬不敢动,心惊肉跳。
这样的宇文延,比提剑杀人的样子还可怕。
宇文延耐心地为秦归晚的两只手全涂上药,换了新的纱布。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包扎的并不是很好,缠好后,看着松松垮垮的纱布,拧了拧眉,又拆下重缠了一次。
这次比刚才好一些,他的黑瞳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微小的笑意。
再抬头,又是那副阴翳的帝王模样。
“寡人带你去和乐殿看场好戏。”
和乐殿是宫内专门赏戏的地方。
秦归晚想拒绝。
不用想也知道,宇文延带她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宇文延并未给她任何回绝的机会,直接抓起了她的手。
她挣扎一下,宇文延便隔着纱布用力紧了紧手。
伤口当即火辣辣地疼。
她不敢再乱动,咬牙跟着宇文延一起上了轿撵。
到了和乐殿,只见戏台上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刀剑、长鞭、铁锤、盐水等物。
宇文延拉着秦归晚坐在观赏台上。
宫人们很快抬上去一个捆着手脚,头上套着黑布的女子。
宇文延扬了扬手,宫人伸手掀开了女子头上的黑布。
女子嘴巴被布堵住了,无法呼喊,看着坐在台下的宇文延,不断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秦归晚目瞪口呆。
这人居然是赫连珍珠。
她曾经的三姐。
十一岁时,赫连珍珠因嫉妒她的骑射技巧,骑马时故意撞倒她。
导致她被骏马踩断一根肋骨,整整六个月才彻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