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端着东西信步进来了。
旖旎陡然烟消云散。
顾濯缨回神,暗骂了一句。
秦归晚低下头,有些局促和耳红。
“你尝尝我做的东西味道如何。”
沈晏之绕进屏风,紧紧盯着秦归晚的脸看了片刻,温声道:“晚晚,你今日来得好早。”
秦归晚不喜沈晏之这样看着自己,别过脸嗯了一声。
顾濯缨轻咳一声,戏谑道:“沈明铮,这饼当真是你做的吗?”
“我还不知道你会下厨。”
“嗯,流放边城时,晚晚想吃饼,我总是做不好,后来专门向岳母学了如何做这个。”
沈晏之慢条斯理放下东西,扫到秦归晚送的饭菜时,多停留了一瞬。
“胡说。”秦归晚有些冒火,“你根本没有……”
话刚出口,猛然噤声了。
她扭头看向床榻,果见顾濯缨面色微僵。
沈晏之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秦归晚,有些自责。
“晚晚,你是怪我那时没做给你吃吗?”
“说起来,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那时候一直很忙,总是没时间为你下厨,后来……”
“晚晚,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个荷包吗?”
顾濯缨出声打断了沈晏之,眨眨眼,笑盈盈地看着秦归晚。
“你可不准出尔反尔。”
秦归晚噗嗤一声捂嘴笑了。
“嗯,我现在就回去绣。”
言毕,对着二人行礼后离开了。
待她走远,顾濯缨立马收起刚才的笑,懒散掀起眼皮瞥着沈晏之。
“沈明铮,你说来说去就是东羌四年那点事,有意思吗?”
沈晏之用油纸包了一块饼递给顾濯缨,不紧不慢道:“有意思。”
“你以为说什么让晚晚绣荷包我就会生气?”
“她送过我的东西,数不胜数。”
顾濯缨接过饼,咬了一口,优雅地嚼完咽下后,漫不经心道:“待我娶了晚晚,余生漫漫,我们能送给彼此的东西更多。”
“那也要等你娶到她再说。”
沈晏之不气不恼,黑眸斜斜睨视他。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怎么就笃定晚晚一定会嫁给你?”
顾濯缨烦死了沈晏之这种死缠烂打的模样。
只要不谈论秦归晚,他就是端雅君子,不管是聊朝廷之事,还是聊其他,他俩都能相谈甚欢。
谈到秦归晚,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固执己见,没有半分气度。
“沈明铮,晚晚都说了,永远不会再嫁给你。”
“你是靖海侯,是朝廷栋梁,皇上赏识你,百官看好你,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哪怕再娶一位郡主也不是难事。”
“何必非要招惹晚晚,每日让她心烦?”
沈晏之拉来太师椅,坐下后,直直攫着顾濯缨的脸。
“晚晚说原谅了我的过去,那就意味着我和她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