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曾做过四年夫妻,是世上彼此最了解对方的人。”
“我对她的所有习惯和爱好了如指掌,非要比较的话,我比你更知道怎么照顾好她。”
“你是定国公世子,是长公主唯一的子嗣,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大楚的贵女可以随你挑选,你为何要盯着晚晚不放?”
顾濯缨被他这番无耻之话惊呆了。
“沈明铮,我一直都知道你能言善辩,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如此涎皮赖脸。”
“顾惜羽,我找你帮忙闹事时,晚晚还是我的妻,你对好友之妻产生了非分之想,还一步一步诱她沦陷,涎皮赖脸的人到底是谁?”
顾濯缨直接把手里的胡葱饼扔到了沈晏之怀中。
“沈明铮,你若是觉得这样有趣,我就奉陪到底。”
他和晚晚在箕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相处,沈晏之马上就要滚回京都了。
左右不过再忍几日。
“那你确实要奉陪到底了。”
沈晏之拿起身上的胡葱饼,看着长衫上被氤氲的一大块油渍,低声笑了起来。
“我给皇上发了密信,恳请他允许我来箕城这里当知州。”
平平淡淡一句话,顾濯缨如听惊雷,满脸不可思议。
“沈明铮,你疯了吗?”
“你满腹才华,在翰林院官居五品,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能入内阁,成为大楚栋梁,怎么能窝在边疆当一个小小的知州?”
沈晏之起身将胡葱饼放到盘子上,重新坐到椅子上,掏出帕子,开始一根一根擦自己的手指。
“我做官是为了国家百姓,权利名声于我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不管在哪里当官都能造福百姓,知州有何不可?”
见他打定主意胡搅蛮缠,顾濯缨懒得多言,直接将手垫在下巴上,阖上了眼眸。
“我困了,想睡觉。”
“好。”沈晏之颔首,端起桌上的所有东西,轻步离开了。
等顾濯缨睁开眼,发现沈晏之把秦归晚做的粥和菜也端走了,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路绥洗漱完毕,小憩了一个时辰,精神抖擞过来,听闻沈晏之刚才的所作所为,气得咬牙切齿。
顾濯缨倒是比较平静,“你去告诉晚晚一声,这几日尽量别来看我了。”
“沈晏之的身子养好后不能一直赖在军营,等他滚了再说。”
收到路绥的通知后,秦归晚在屋里闷了两日。
今日上午,她端看着自己绣好的荷包,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顾濯缨。
一是把荷包送给他;二是顺便看看他恢复的如何了。
走到顾濯缨院子外,老远便看到沈晏之和一个少女并行而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少女穿着暗色金线绣的牡丹纹长裙,胳膊上挽着长长的白粉色披帛,戴着帷帽,行走在灼灼烈日下,身形窈窕,步态如莲,裙衫飘摇,如一朵开到正好的娇艳桃花,和粗犷的营寨格格不入。
不知沈晏之低头说了一句什么,女子捂嘴浅笑起来。
笑声如响铃,脆生生的。
一阵风吹过,掀起帷帽的纱布一角,露出了一张秀美雅丽,似嗔似喜的少女脸庞。
沈晏之抬眼看到院外被定住脚的秦归晚,当即面染惊喜。
快步上前,扬起薄唇,温润笑道:“晚晚,你是来看顾惜羽的吗?”
“刚好,玉真郡主也是来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