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他不亲,可是血浓于水,血脉亲情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你们俩也没有可比性啊,这么多年,我和她们母女连个联系都没有。”
杜权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开了,探究的看着沐晚棠。
这丫头怎么会提到小月?
难道她想起什么来了?
“哦,也是。”
沐晚棠平静的哦了一声,像是真的信了他的说辞。
沉浸在温暖的阳光里,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直觉此刻自己正置身冰窖之中。
刺骨的寒意像活了一样,拼命的往她身体里钻。
“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让我很迷茫,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我的一个朋友,自幼是孤儿,她被好心人搭救,结束了漂泊的生活。
可是就在她以为她已在天堂的时候,她掉进了地狱。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把她推进地狱的人,和救她的好心人是同一人。”
“您说,她该怎么办?该原谅吗?”
其实这也是她在问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算对。
杜权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很难解,是不是?”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二十四年前,有一户人家被人寻仇,父亲和养子带着一个女婴逃进了山里。
重伤的父亲最终因为体力不支,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水身亡,养子为了救他,也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女婴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下来,从此以后便和那个人一起在村子里相依为命。”
“她以为她拼命努力学习,将来考上了好的大学,就可以给救她的那个人更好更富裕的生活。”
“却不知道在她十八岁的那年,地狱的大门已经对她敞开了。”
“她被要求给那个人的亲生女儿送东西,那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听到这,杜权锋的脸色已经白了又白,眼里泛起痛苦,
“晚棠,”
他试图打断沐晚棠,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她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笼里,用很粗的铁链子拴着。”
“也被喂了药,就像得了软骨症,挣不脱,也逃不掉。”
“那里特别冷,冷的刺骨,是那种深入骨头的冷。
那里还特别暗,唯一的光,是一盏被镶嵌进墙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白炽灯,它比一根蜡烛亮不了多少。”
“每天只有几个不知道剩了多少顿的变质的馒头,也有时候一个都没有。”
“饿的睡不着觉,就喝不知道从哪里接过来的水充饥。”
“该跟您怎么描述它的味道呢?好像刷锅的泔水味道都比它要好一些。”
“每天喝甘甜山泉的您,应该理解不了吧?”
“可是,那就是那样,真实的存在着。”
“不,别说了,不可能,”
杜权锋摇头否认,不相信他的小月会做那些。
他的女儿,虽然顽劣不听话,刁蛮任性了一些,但绝对不是那种残忍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