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孕晚期的时候,更是遭罪。
常年生活在阴冷潮湿的地方,见不得光,她每天疼的站不起,睡不下。”
“后来终于孩子出世了,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抱走了。”
“无论她怎么哀求着让她看上一眼那三个孩子,都无济于事。”
“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抱走。”
那三个孩子虽然是一场算计的产物,生他们并非出自她的本来意愿,可他们毕竟在自己的肚子里待了十个月。
她清楚的感受过他们的胎动,知道那三个家伙在她肚子里真实存在过。
那种骨肉分离的痛,几乎刻在了骨子里。
“孩子生了,钥匙也拿到了,事情理应到这里结束了是不是?”
“但事实却是,更深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她被带回了密室,交给了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
那个精神病想要侵犯她,她反抗,那个精神病就打她。”
“到最后,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只知道,铺天盖地的腥咸血腥,充满七窍。
全身的血好像都要流干了吧?哪哪都疼,但又不知道哪里疼。”
“就在她以为她会被打死在那里的时候,他们又把她带了出来。”
“他们为了铲除这个潜在威胁,把她拉到了山上。”
“这个地址,您可能会比较熟悉,就是当年您捡到她的那个地方。”
“她像垃圾一样被推进了挖好的坑里,恩人的亲女儿担心她死不了,搬来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她了后脑上。”
说到这,沐晚棠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
那里有一块疤,就是那时留下的,已经好多年长不出头发了。
“那一下,砸的好重,她当时感觉头骨好像都裂开了,然后就是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顺着后脑流到脖子,然后流进了土里。”
“一锹一锹的土盖在身上,仿佛有千斤那么重,压力她喘不过气来。”
“大概是老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吧?
那天晚上,下起了雨,高大的雨。”
“泥土被冲开,她露了出来。”
她瘪着唇角,轻轻擦掉眼角不知何时跑出来的泪珠,一寸一寸撕开伤口,展示在杜权锋面前。
“山里的雨水凉啊,您是知道的。
可也就是这刺骨的凉,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想回家。”
“想再回去看看那个捡她回去的人,想再看一眼她亲手种下的那株海棠花。”
“靠着那一丝微弱的执念,她翻过了一座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到了家门口。”
“晚棠,你,你别说了,”
杜权锋红了眼睛,一把拉住沐晚棠的手,哽咽着求她不要再说了。
“你说的那些,师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让你去,会让你遭这么多的罪,我一定不会让你去。”
沐晚棠再次把手抽出来,眼里含泪,嘴角却还是挂着笑,看着他还在不承认,轻声反问,
“您,真的不知道吗?”
“我……”
她的反问让杜权锋语塞,张了张嘴,半天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