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聿风的目光变得锐利，扫视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

她的头发上全是水。

衣服也被水浸透。

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活人气。

“是啊，我死了。”

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苏鹿也不想继续掩饰。

“我杀了船上所有的水手，只留下了掌舵的船长。但他怎么都不肯答应我的要求，死前甚至弄坏了船尾舵。”

“轮船停在海中间没有再动。”

“可是我实在太想见到你了，我就想着跳海游回来。”

她露出无奈又自嘲的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脑子抽风了，竟然妄想着穿过那片海。”

“在我淹死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你的名字。”

“上天垂怜，终于又让我见到你了。”

她贪婪地注视着路聿风的面庞，希望能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关于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同情或者是惧怕。

但是没有。

路聿风始终是那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他用纸巾擦拭干自己的手，随意扔进垃圾桶后便准备离开。

苏鹿愤怒到手一挥，卫生间的门就直接锁死了。

“你纠缠我有什么用呢？”

路聿风抱着臂好整以暇看她，“我又不是道士，超度不了你。”

苏鹿殷切地朝着他走了几步。

“为了你，我愿永不超生。”

路聿风不耐烦地揉揉耳朵。

“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苏鹿却直接要向他扑过来了。

“路聿风，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我一个人死太孤独了，下辈子我争取早一点遇见你好不好？”

路聿风在苏鹿扑过来的瞬间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压在了墙面。

苏鹿却发出兴奋无比的气息。

“这还是你第一次触碰我。”

路聿风简直要被她恶心坏了。

他第一次那么希望一个人能彻彻底底地死在他面前。

忘了苏鹿现在是鬼。

那她最好立刻就灰飞烟灭。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聿风的愿望太强烈。

原本还带着扭曲笑意的苏鹿猝然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她张开嘴痛得叫不出声。

她的身体从路聿风按住的肩膀处开始渐渐溃烂，化成烟雾消散在空中。

在苏鹿只剩下嘴巴可以说话的时候。

她至死不悟的发出凄厉的尖叫：“路聿风！”

苏鹿不过转瞬就在自己手里灰飞烟灭。

路聿风纳闷地伸屈手掌。

他难道真成了道士？

还没等他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卫生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

左手拿桃木剑，右手拿八卦镜，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大蒜的岁岁猛地冲进来。

英勇就义似的喊：“爸爸，我来保护你啦！”

路聿风：“？”

他和急急忙忙跟在岁岁身后的白无常面面相觑。

“你们这是，打算捉僵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