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低着头,没注意到县令的表情。
“周七爷让六爷发毒誓,如若他们反悔,便亲爹中风,亲四哥不得好死,然后……他们就那样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
谢县令和朱县丞不想相信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们不信。
可他们实在想不通,库房那么多银子,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不被人发现的。
百思不得其解间,谢县令突然说道,“朱县丞,有没有可能是下面有地道呢?”
“有可能。”朱县丞分析道,“贼人把东西搬空后,库房恰好被雷劈了,然后贼人又火烧祠堂,转移注意力。”
不然没法解释,库房里的银子是怎么不见的。
“来人,给我挖掘地三尺。”
县衙的衙差,每人一把挖土工具,纷纷行动起来。
天光微亮的时候,有人突然喊道,“县尊大人,有发现。”
闭目养神的谢县令,猛的睁开眼睛,大步的走了过去。
衙差挖的坑,比他高了一个头。
“地道在哪?”
“大人,不是地道,是这个。”衙差把银锭递给坑上的同僚,再由同僚递给谢县令。
银锭的颜色很暗,但金额却不小,足足五十两一锭。
银锭的底部,还刻着一个周字。
“有多少?”谢县令问。
“脚下都是。”
“给本官挖。”
一个时辰之后,衙差们挖到了十箱白银,估计有十万两左右。
朱县丞激动了,“别处还有发现吗?”
见者有份,周家怎么也要捐一点给县衙的,不然说不过去啊!
衙差们纷纷摇头。
朱县丞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来了精神。
“县尊,这些银子……”
故意拖长的尾音,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谢县令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我们去看一看周七爷。”
小厮将两人带去了周七爷的院子。
“谢大人,朱大人!”
卫氏见谢县令和朱县丞来了,赶忙出来迎接。
“周七爷伤势如何了?”
谢县令看着眼睛红肿,神情憔悴的卫氏,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傅氏医馆的苏郎中说,相公伤势过重,又失血过多,得好好养一段时日。”
卫氏说着,把人请了进来。
屋里,周七爷裸着上半身,面色苍白的趴在床上,包扎伤口的纱布,渗透着一层醒目的血迹。
可见伤势之严重。
“卫娘子,如今的周家,只有你一个人能说的上话。”
谢县令斟酌了一下,“库房被盗,我们猜测贼人走的是地道,结果挖地三尺也没能发现地道的存在,倒是发现了地底下埋的十箱银子,保守估计,有十万两这样。”
“大人,库房被盗,实属天意,那十箱银子,便充公吧。”卫氏直接做主了。
老周家的库房都被老天爷收走了,那些银子与其留着,还不如捐出去,还能积点德。
朱县丞早就打这笔银子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