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氏这么说,直接顺驴下坡道,“卫娘子大义,那本官便替青瓶县的百姓,谢过卫娘子了。”
拱手一礼后,朱县丞油腻的胖脸堆着笑容,“卫娘子放心,这笔善款,县里会用在修路、挖渠沟、或者是购买水车捐赠给困难的村落,本证每一个铜板都用在实处。”
“民妇只想花钱消灾,何况二位大人的官品,青瓶县的百姓是信得过的。”
随后,卫氏露出一脸苦笑,“想必大人也看到了老周家的境况,民妇大方,不过是想替相公和孩子积点德罢了。”
“无论如何,都是卫娘子慷慨!”
朱县丞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周七爷,宽慰道,“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还请卫娘子坚强些,相信过不了几日,周七爷便能恢复如初。”
“借大人吉言。”
朱县丞打开话题之后,谢县令顺势跟卫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知此事还牵涉到京城周家嫡支和宫中的昭仪娘娘时,谢大人脸色讳莫如深。
倒是朱大人,觉得刚到手的银子,不香了。
此事,不仅牵涉到周家的昭仪娘娘,甚至还与太子有关。
这样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丞能够参与得了的。
可这事,涉及到沈家,他又不得不上心。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玄衣卫对沈家的态度,还有谢大人上任以来,刻意的亲近。
要知道,谢淮安可是京城钟鸣鼎食之谢氏出来的才俊,身份不一般。
他都亲近沈家,说明沈家是有一定份量的。
再且,沈家最近又搞出水车这样的利器,连皇帝都知道了,自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何况,沈家还关系到青瓶县和无双郡两地的政绩,他自然不希望沈家有事。
“卫娘子,如若遇到什么难事,还望你们到县衙吱一声。”
谢县令见卫娘子强撑着精神,说了句客套的话,便离开了。
回到县衙,朱县丞美滋滋的清点银两,谢县令则是写信回谢家。
周昭仪与皇后关系不和睦。
只因元隆帝经常宿在中宫,周昭仪为了争宠,时常打着十七公主不舒服的由头,从中宫抢人。
一来二去,两人便暗潮汹涌。
而元隆帝子嗣不多,明知有时候是假的,也不得不去看一眼。
毕竟,活着的公主,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谢县令将周家之事,一五一十的写了出来,然后三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
两位大人走后,卫氏再也撑不住,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一夜未合眼,又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她真的很累。
这时,病床上的周七爷突然醒来。
看到疲惫又憔悴的卫氏,瞬间心疼不已,“娘子,我没事。”
声音异常沙哑,还特别的虚弱。
“相公,你醒啦!”
见周七爷醒来,卫氏一扫疲惫的来到床边,关切道,“还疼不疼,要不要叫苏郎中过来。”
“不用了,孩子们呢?”
“都歇下了。”顿了顿,卫氏补充道,“苏郎中说,阿莹的脸没什么大碍,能治的好。”
“嗯!”
能治就好,否则他这辈子都会自责。
“娘子也歇下吧,沈兄今天可能会来。”
周七爷的声音越来越弱,后面那句,卫氏几乎都没听清楚,就见他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