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递过来的蓝色册子,明珠接过,翻开之后,脸色越来越沉。
屋内的空气,骤然变冷。
明珠稚嫩的眉梢全是冷意,“朝廷花了大量财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气势全开的明珠,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压,“私自售卖镇衙的田地,苛捐杂税,官商勾结,狼狈为奸。”
百姓日子苦哈哈,镇衙人员却公款大鱼大肉,非法得来的钱财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可怕的是,整个镇衙沆瀣一气,竟没一个是好的。
“其他的罪证呢?”
宁镇长见明珠没有半分情绪的看着自己,连忙将以前收集到的罪证呈上。
明珠看过之后,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高镇长的长子高栋梁,看上了镇上李秀才的孙女李秀秀,想纳其为妾,遭到李秀才拒绝后,高栋梁直接闯入李家,奸污李秀秀。
施暴的时候,高栋梁还让人按住李秀才,让他目睹全过程。
事后,还命人打断李秀才的腿,并威胁李秀秀,要是她不配合,便把李秀才大卸八块,丢去晋兰江喂鱼。
本就存了死志的李秀秀,为了爷爷,不得不委身于高栋梁,屈辱的供他玩弄。
“宁镇长,你熟读大庆律典,奸污罪怎么判?”明珠的声音依旧没有半分情绪。
但这种平静下面,往往酝酿着巨大的风暴,山雨欲来的前奏。
“宫刑。”宁镇长脸色凝重,“但此罪取证较难,往往事发后,受害女子无颜活在世上,或怕连累家中姐妹,选择结束性命。”
“或者像李秀秀这般,被胁迫,不得不委身于罪魁祸首。”
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很多人选择打落牙齿往嘴里咽,一是因为丢不起那个人,二是惧怕对方的势力。
因为,受害者大多是贫苦人家。
反抗之后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如李秀秀,被胁迫后,只能苦苦煎熬,没有任何法子。
“乡君,想要定高栋梁的罪,只能抓个现行,否则很难定罪,便是抓了高栋梁,只要他咬定李秀秀勾引他,性质便不一样了。”
“若是本乡君要他死呢?”明珠看着洪三,“洪大人,你有办法么?”
“有!”洪三站了出来,“在红楼设个局,引高栋梁入局即可。
这种法子,简单快捷,但对于高栋梁这种败类而言,太过便宜他了,也无法正大光明的给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但要怎么弄死一个人才能以儆效尤,就需要动脑筋了。
宁镇长接着道,“乡君,有一法可定高栋梁的罪,但需要受害者配合。”
话未讲明,但明珠和洪三却明白了宁镇长的意思。
只是,明珠不是很中意。
“宁镇长,本乡君要的不是宫邢,而是死罪。”明珠毫不掩饰,“像高栋梁此等败类,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难以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判死刑不是最终目的,判死刑是让大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达到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目的。”
宁镇长,“乡君,高辉心腹已被洪大人关在废井中,明日若是不露面,他恐怕会起疑。”
“所以要速战速决。”明珠看着洪三,“去查一下高栋梁的行踪,联系那些被高栋梁祸害过的人家,不惜任何代价,要他们联合到镇衙来告状。
总之,我要拿高栋梁杀鸡儆猴。”
…
深夜的红楼,依旧灯火璀璨。
高栋梁躺在床上,享受两位妖娆女子的服务,风流快活的不行。
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惜一看就是典型的纵欲过度。
突然间,“碰”的一声,房门被人暴力撞击。
正玩得起劲的高栋梁,被剧烈的撞门声吓软了。
“哪个不长眼的东……”
西字还没出口,便有人破门而入,两个妖娆女子瞬间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的往身上裹东西。
“高栋梁,师师是不是在你那儿?”来人一身华服,手持玉山,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那又怎样?”
好事被打搅,高栋梁本就很不爽,见男人一进来就要跟他抢人,态度十分恶劣。
“你算老几,也配跟我抢师师?”
师师是红楼的头牌,高栋梁仗着亲爹是镇长,包了师师很长一段时间。
镇上垂涎师师的男人,并不敢跟高栋梁抢,因为高栋梁背后,还有宜林县令夫人。
男子很淡定,“我已经替师师赎身,现在过来,只是通知你一声。”
“你什么意思?”高栋梁粗鲁的拽住男子的衣领,“没经过老子的同意,就把老子包的女人拐走,你懂不懂规矩?
老子的女人,是你这个小白脸能肖想的吗?”
男子根本不把高栋梁的叫嚣放在眼里,玉扇推开他的手,“ 我可以给你二百两的补偿。”
这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老子缺你那点钱?”高栋梁怒了,“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要么师师留下,要么你留下。”
男子不以为意,“师师的卖身契在我这儿,从现在起,她是我的人,你想要她,得看本公子同意不同意。”
高栋梁忍不住了,拳头一握便朝男子挥去。
只见男子玉扇一挡,轻松的拍开了高栋梁的拳头,顺势抬脚踹了过去。
“唔”的闷哼声传来,只见高栋梁捂着肚子,一脸暴怒的盯着男子,“你找死!”
作威作福惯了的高栋梁,哪里忍受这种屈辱,操起桌上的琵琶砸了过来。
看着打起来的两人,那两位妖娆女人吓的尖叫,趁乱冲了出去。
“妈妈不好了,有人跟高公子打起来了。”
妖娆女子看到老鸨,连忙上报,老鸨听言,脸色一变,“你们先回去休息。”
丢下话,急色匆匆的找了过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高栋梁被男子踩在脚下。
老鸨看到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公子高抬贵脚,这位可是高镇长的大公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镇长的长子?”男子轻蔑一笑,“不过区区镇长之子,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叫嚣。
过来告诉他一声,是出于礼貌,谁知他竟这般不识抬举。”
老鸨脸色一僵。
你赎人就赎人,干嘛还过来跟前头客说呢,这不是挑衅么?
老鸨见男子衣着讲究,气度不凡,便知他身份不一般,只是不知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