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这副模样,欧阳宋奇心中一窒,明明是宋元儿心中不快,可为何他也跟着心中郁结?欧阳宋奇极力驱散有些阴郁的心情。
“好。我带你去。”
他没有像以前那般顾虑太多。他只是觉得她的父亲在那里,他应该带她去看,仅此而已。
其实此刻他的心中有一种难言的苦涩,“爹”这个字,他从未出声叫过。虽然宋爹心思歪的太厉害,但至少也给过宋元儿片刻的亲情。
而欧阳宋奇,记得第一次见父亲时,他高高坐在太极殿上,庄重且不失威严地说:“欧阳宋奇,武艺精湛,当为国之利器。”欧阳宋奇只能叩拜,脱口而出的只是:“谢陛下夸赞。”
他已父子成仇,所以不希望宋元儿也如他一般,内心失了父母亲情的温润。
“早些睡吧。明日要早起,光华山离这儿可有一段路程呢。”欧阳宋奇温言道,话语中沉浸的是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得温柔。
月余前他还对她百般讽刺,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能改变一切。
————
望春楼,尤三娘房间。
“你,你是谁!”尤三娘正欲安寝,却见一黑衣人站在帘后,安静地看着她。
“你想像宋元儿一样享有荣华富贵吗?”黑衣人张口,一身黑衣外加一个黑斗篷罩着,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形态。
“你能让我入欧阳将军府?”尤三娘很明显心动了。
欧阳宋奇有权有势,她自认为容貌与宋元儿相比差不了多少,于男女之事更是比宋元儿经验丰富,凭什么宋元儿可以进将军府而她不行!
黑衣人冷笑一声,“但你要先把宋元儿离开望春楼时发生的事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就这?”那天下午她可是躲在楼上看了好久的热闹,别说发生了什么,就连他们说了什么话她都一清二楚!“那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
“将军,雪太厚了,马车怕是坐不了了。”宋元儿早已穿戴好,现在正给欧阳宋奇更衣。
秦放昨夜得令将马车里备上暖炉茶水糕点,可谁知一早起来雪都没到小腿了,马车肯定是驾不了了,不仅如此,骑马也跑不快,要慢慢骑。
欧阳宋奇问宋元儿:“你可会骑马?”
宋元儿摇头,尽管她还是用力在压制心中的难过,可欧阳宋奇还是从她脸上瞧出了些。
“等抽空让秦放教你骑马,将军府的人可不能连马都不会骑!”欧阳宋奇很风趣地说了一句,然后对秦放道:“备马吧。”
宋元儿送他出门,原以为今日光华山是去不成了,可谁知欧阳宋奇翻身上马后向她伸来一只手,“上来。”
宋元儿瞪大了眼,秦放也瞪大了眼。
“你要跑着去?”欧阳宋奇挑眉问,好似有些不耐烦。
宋元儿看着他,迟迟不肯伸手。
这位爷啊……现在他倒是心情好,可若是日后心情不好了,再反咬一口说她不守规矩诬陷她妩媚勾引怎么办?
她可是还记得那份“契约”呢!
“那个……我一个奴婢,不敢劳将军大驾。秦小将军,您可否带我一程?”突然被点名的秦放瞬间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