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灵元已破,它的血浆四处迸溅,所到之处皆是似烈火烧过,这温度大概能与岩浆相比了。
血浆迸溅之时,众人四处逃窜,眼看着有几滴就要碰到刘毕了,崔木一个跳跃护在了刘毕身前,三滴血碰到了他的后背,立时一股焦肉味儿传到了刘毕这里。
崔木吃痛但仍屹立在刘毕身前,“陛下,我们躲到那边的树后去。”
凶兽也有气无力趴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死了。宋元儿松了一口气,回身瘫靠在树干上。
她此时正对着的是一棵空了心且是去了四分之一树干的参天古树,沧溟半身隐在树中半身显露在那失掉的四分之一树干里,一只火红色的美目直直地盯着她。
宋元儿只觉得眼熟,但他邪魅一笑,不见了踪影。她揉了揉眼。看错了?
宋元儿与崔木之前见过两次。
第一次宋元儿见他因水土不服病重且又伤了风,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个坏小子见他病弱糊涂便趁机偷了他的盘缠,他无钱医治,一路撑着走到云中倒在了一处医馆门前。
医馆本是救人之处,可奈何掌柜利益熏心,见他浑身无半分银钱,且他一身寻常衣物也不是富家公子模样,故而将他抬到一偏僻处免得他妨碍了医馆生意。
宋元儿那日恰巧被宋爹责令去买酒,绕小路碰上了他。
水土不服,风邪入体,高烧不退,小病而已。
根据她儿时提药箱的经验,她用买酒钱去药铺抓了些药,将他扶到她自己日常被父亲揍时赖以躲身的破庙里。
三副药下去,他整个人就又生龙活虎了。
“你将买酒的钱用来买药,你爹不会揍你吗?”崔木得知后问她。
“这点小事还伤不着我。那酒店的老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每次看我好欺负似的,缺斤短两。我呢,这次就买了一两酒,然后往里面掺上了一斤井水。我爹这会儿应该在大闹酒店呢!”
病愈后他就告辞了,辞别时他告诉宋元儿自己叫崔木,宋元儿告诉他自己叫无名氏。
萍水相逢,何须记人姓名?
宋元儿摆了摆手,很潇洒地走了。
不承想,这位连药都买不起的崔木兄弟家中竟十分富足,半月后,一位玉树临风光彩照人锦衣华服的公子谴了仆人将她请到了茶舍中品茶。
“崔木?”
他笑了笑,而后唤来侍从端上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是满满当当的金元宝,另一个是满满当当的银元宝。
“谢礼。”
宋元儿点了点头。
“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宋元儿摇了摇头,“跟你说过,无名氏。”
“无妨。”他品了一口茶,仪态优雅。“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日后怕是不会见面了。”
“缘分这东西,谁说的准呢?”
“我不信缘分。公子与我原就不是一路人,现实点吧。公子可还有事?”
“无事。”
宋元儿将茶一饮而尽,而后从盒子里去了一个银元宝,“算上利息,这些也就够了。告辞。”
宋元儿刚走至门口就被他叫住了。他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侍从立刻抬了两大箱子金银首饰、两扁担的丝绸布料进来。
“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