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四周的树林中“哗啦啦”的声响此起彼伏,抽弓搭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若再来个离弦之箭的“嗖嗖”声,估计他们一行人就成筛子了。
霍枭镇定的很,他直身立于马上岿然不动。
“哈哈哈哈哈,霍将军,真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听见这声音宋元儿瞳孔放大双目圆睁,抬眼急切地在四周搜寻着那个身影。
目光久久定格在一处危岩之上,那身影冷冷地,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没有一丝喜悦的笑容。
欧阳宋奇没死……
宋元儿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五味杂陈。现在她是又想哭又想笑,不过最想做的还是把那块玉佩给他。
以前她就觉得欧阳宋奇心中有个死结,现在她明白了,那个死结就是他母亲的死,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起的杀心。
其实她的心里何尝没有这个死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出生就要被父亲丢到雪地里冻死,为什么从小到大没有人管她的死活,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子?
她已经没有办法打开这个死结,所以她希望欧阳宋奇可以。
霍枭依旧气定神闲:“是啊仇将军,没能在阴曹地府相见可真是遗憾。唉,都说好人有好报,怎么到我这里却遭了恶报呢?这个世道……”他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前次若非霍将军相救,我等早成了孤魂野鬼,欧阳宋奇在此谢过。只是,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注定只是一人的天下。霍将军才华盖世,若肯归顺,我等自当以上将军之位礼遇!”
“哦?上将军之位?”霍枭似是看不起一般说道。“欧阳将军可容我想想?今夜子时,寒玉河畔,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霍枭,你少在这里讨价还价,要是你反悔晚上不来怎么办!”仇岩大吼,“欧阳兄弟,要我说趁此机会不如杀了这猖狂小儿,还谈什么条件!”
欧阳宋奇抬手制止,“霍枭将军风度翩翩,自不会欺我。今夜子时,欧阳静候。”
霍枭笑了笑,“风度翩翩和诚信可没什么关系,朝堂之上那些饱读诗书的君子又何尝没有满口谎言?欧阳宋奇,你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因为……”
他回头看了看宋元儿。
猛然被点名,宋元儿一个激灵回头,盯着霍枭拧了八字眉。
这个人……从第二次见他就有种想要把他扔到冰河里的感觉……
子时,霍枭到达寒玉河畔时欧阳宋奇早就负手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说条件吧。”
霍枭摆了摆手,“不着急,欧阳将军可知这寒玉河名字的由来?”
欧阳宋奇默不作声。
霍枭蹲下从河中掬了一把水,“妖娆春日,流水叮咚,可这河却冰得好似永远不会变暖。相传有一男一女以一块玉珏作为定情信物,二人情意浓厚之时,玉暖升温犹如赤日。但后来那男子坐上了这世间至高之位,富贵迷人眼,权势诱人心,渐渐地男子对女子的情意淡了,甚至最终为了保他的天下,亲自下旨要将女子送往敌国和亲。那日渡这河时,女子再看那暖玉,却发现暖玉如冰,冻彻心骨。女子带着那块玉珏一同投河,自此,无论寒暑,此河水一直如寒冰一般刺骨。”
“此玉珏因爱而生,识得情意浓淡。”欧阳宋奇道,“我不会。”
“别空口许诺。”霍枭嘲讽了一句,“这种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刚寻到我爹时,他说他一定会找到我娘的尸骨让她入霍家祠堂,不做孤魂野鬼。可是呢,娇妻枕旁吹几道风便什么都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