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怪物们好像很是惧怕季晨阳丢出来的这件黑袍。
纷纷发出刺耳惊恐的尖叫声。
拼了命地后退。
距离远的怪物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前面的人一退,它们来不及反应,跟着慌忙退,一个挤一个的,乱作一团。
反倒是被盖住了头的几个怪物,没有了动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也没有挣扎,就连抬手将盖在头上的黑袍扒拉下来都没做。
直挺挺地站着。
宛若几座石雕。
“没把这东西收回去,是想看我会不会因为好奇拿这东西去给囚犯做实验吗?”
季晨阳双手环抱。
声音很轻,在嘈杂一片中并未有其他怪物听见。
可他这话又不是说给这些怪物听的,是给那位一直不愿意露面的家伙。
“你真是奇怪啊,究竟想要做什么,试探得也差不多了吧,总不能是太无聊,让我给你在这里找点乐子?”
感觉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季晨阳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看着电梯外面的兵荒马乱。
听着怪物们疑惑,慌乱的叫声。
目光看向外面那被盖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四个身影。
自言自语的两句话的时间里,在那被黑袍罩着的几个身影边上,怪物们已经退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各种奇奇怪怪叫声也逐渐地少了。
待差不多稍微安静了点。
怪物们的目光从季晨阳那边,已经转移,齐刷刷地看向空地的中间站立的身影。
刚才太吵,怪物们又只顾着自己往后倒退,乱作一团,现在安静下来。
咯吱!
咯吱!
细微的奇怪声音,从黑袍下方传来。
场面更加安静。
离得最近的怪物们竟是一脸凝重,屏住呼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是眼眸深处又隐含恶劣的期待,矛盾的情绪,让人明白这东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种眼神季晨阳并不陌生,与摘花怪物死亡时,围观群众们的眼神差不多。
离得远的地方,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的怪物们,轻声细语地讨论。
“不是说92杀了使徒0号吗?刚刚是怎么回事?大家跑什么?”
“92刚才居然把0号的外袍丢出来了,你说跑不跑?”
“外袍?”
“就是它穿的那件由审判长大人亲自赐予的使者外袍。”
“那衣服只有审判长大人认可的存在才能触碰,否则要受到严重的处罚。”
……
声音很小,但季晨阳耳力很好,从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还是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
审判长在怪物们心里可是相当于神只,而它们都是最忠实的信徒。
既然审判长大人亲自说了这东西它们碰不得,它们自然是碰不得的。
只是单纯触碰应该没多大的问题,毕竟季晨阳在黑袍‘人’还‘活着’的时候,就两次搭在它的肩上。
可它死掉后,沾染了那些血肉残渣的黑袍,季晨阳就没有随意用手触摸了,拿起的时候身上手上都覆盖了一层保护罩,避免阴沟里翻船。
比如,某种棘手的虫子。
怪物们不清楚这些,只是因为审判长的话,惧怕触碰。
一个个深怕被惩罚,惊恐地远离,在远离到了安全距离之后,看到有中了招的倒霉蛋,它们又耐不住恶劣的好奇心,纷纷驻足观看。
连季晨阳这个始作俑者都被它们暂时性地忽略了。
后面的怪物们努着脑袋,前面的怪物大气不喘,全都盯着黑袍下的身影。
那个咯吱咯吱的怪异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像什么东西在啃食血肉。
从始至终,被黑袍盖住的几个怪物那里都没有一丁点属于它们的声音。
连滴血,都没有从那里流出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眼尖的怪物发现,杵着一动不动宛若石雕的几个身影,变矮了点。
结合那里啃食血肉的声音,不满想到黑袍下的几个怪物现在是什么情况。
围观怪物们的表情都不太好。
或许这情景和气氛太过压抑了点。
有怪物想要离开,一扭头,看到电梯里抱着手的季晨阳,又默默打消了这个想法。
“92是怎么杀死审判长的使徒的?”
“还有使徒大人的外袍,不是说咱们不能随便触碰么?怎么他拿在手上摸来摸去都没有问题?”
怪物们又开始小声讨论。
季晨阳抱着手看了一会儿,瘪了瘪嘴:“没意思。”
丢下三个字。
朝着电梯关门按钮那里一按。
众目睽睽之下。
电梯门关上。
“去哪儿呢?”
季晨阳盯着楼层按钮,低声自语。
忽地。
季晨阳神色微动。
侧过头,看向右手边的电梯壁。
电梯里,属于黑袍‘人’的那些鲜血早已经凝固了,颜色也从鲜红变成了暗红。
此时,遍布整个电梯的暗红色鲜血正在消失。
电梯壁好似一个超大号的海绵,将墙面的鲜血吸收,就连电梯里的其他鲜血也都纷纷朝着那里飞去。
没多久。
电梯里的血都不见了踪影。
血腥味也随之消失。
电梯恢复了原样。
墙面一行血红色的字迹出现……监狱大会。
“就是说无论我怎么闹腾,你都只会在监狱大会那天见我吗?”
除了审判长自己出现,监狱大会是怪物们能够主动正当见审判长的唯一机会。
刚才说了那么多,一句回应也没有。
现在不说了,审判长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