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深吸一口气,“清风,阿熠是被南宫扶玉带出宫的?”
清风脸色很复杂,“是,但无人看见南宫扶玉带走了小世子。是公子,启用了禁术,才知是南宫扶玉利用进宫的机会,与人里应外合劫走了小世子……”
耶律龙衍一听也是急了,“那国师可有派人去追?”
“皇上当即便派人去追南宫扶玉的车驾,可是……”
“可是南宫扶玉完好无损地坐在马车里,却不见阿熠。”苏鲤眯着眼睛接口道。
清风摇头,“不,南宫扶玉也不在车驾里,出京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可待追兵追上后,南宫扶玉就不见了。她身边的婢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今,她和小世子都失踪了。”
赵昶皱紧了眉头,“阿熠失踪后,京中可还有其他的异样?”
清风摇头,“公子没有找到小世子,已经封锁了整个京城,并向各个城池下发通文,沿路密切排查出京车驾。此事皇上并未让声张,只找了个借口,说有叛逆逃脱,要通报缉拿。而京城再无其他异样。”
赵昶眼中寒意四起,“阿鲤,看来咱们要到南祥京都走一遭了。”
耶律龙衍闻言大吃一惊,“殿下,不可!如今虽说已歼灭了南宫戬的军队,可他却不知所踪。如此特殊时期,你与王妃前往,太危险了。找小世子,需徐徐图之。”
苏鲤摇头,“阿霑说的对,阿熠肯定是被南宫扶玉带出的京城,或许南祥早有人来接应,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阿熠带回南祥国。”
苏鲤说着,心中似有所感。她的哥哥,曾经说过,要让阿熠继承他的皇位。当时,所有人都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年纪轻轻,有子嗣只是早晚。可如今若是他真中了蛊毒……
以他孱弱的身子,今生怕难留下子嗣。他劫阿熠,难不成是真想将皇位传于他?
裴世子皱着眉头立马爆怒一声,“他奶奶的南宫戬!打不过咱们,就让南宫扶玉劫了小世子,他算什么英雄?竟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耶律龙衍向赵昶抱拳道,“殿下,我想速回京城。国师大人一人镇守京城,我不放心。毕竟魏似勋也背叛了中宁,此番咱们在南祥军中未揪出他,想必他已潜伏回京。魏国公在京任职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你与王妃离京日久,我怕京中再生变故。”
苏鲤立马道,“既如此,那龙衍长老便带上霸桥关内的五城兵马司和京畿大营的人即刻返京。”
说着,苏鲤转身从长榻上拿过一个折子递给龙衍,“这是我和殿下早就商议好的,是给皇上的奏折。希望龙衍长老能接手京中五城兵马司和京畿大营的兵马,由你镇守京城,我和殿下才能放心。”
耶律龙衍微一怔,随后也不客气接下苏鲤手中奏折,“龙衍定不辱命,必全力护好京城,等殿下和王妃带着小世子安然回京。”
苏鲤点头,看向清风,“清风,你稍作休息,便随龙衍长老一起回去,孟大哥身边不能没有你。”
清风摇头,“不,我此番前来,公子便有交待,让我留在王妃身边差遣,他更不放心你。”说着,清风暗暗瞟了瞟赵昶。
赵昶脸一寒,清风立马又道,“其实公子的意思是,我最熟悉孟家各地商队和商铺情况,若是王妃有所需,我可更快地安排所有事宜,以供王妃方便行事。”
经清风如此一说,苏鲤立马就通悟了,怕是孟大哥早就知晓她知道阿熠被劫后,一定会走一趟南祥国。孟家生意遍布天下,若是有清风跟着,一路之行必定方便。更何况,她如今怀着身子,若是有心人查,定能发现她的踪迹。
苏鲤不由看向赵昶,赵昶瞟着清风脸色虽不善,倒也点点头,“还是他想的周到。”
苏鲤立马看向清风,“如此,便有劳清风了。你先下去休息,等我安排好其他事宜,咱们就动身。”
清风点头,跨出屋子就跟星辰下去了。
龙衍也道,“如此,我便也不再耽误了,若是殿下和王妃真决定了,那一路保重。咱们京城再见。”
“保重。”
“保重。”
龙衍走后,裴世子看向赵昶和苏鲤又关切地问,“殿下和王妃真决定了要去南祥皇都?若是小世子不是被劫向南祥呢?你们此时前去,岂不是危险重重?”
苏鲤很笃定地道,“阿熠肯定是被劫去了南祥皇都,有些事裴世子可能不知道,我们和南祥新皇有些渊源。想必此番他劫走阿熠,也不会伤害他。我和殿下此去南祥,正好也要了结一些事情。”
裴世子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琢磨着,“此去,殿下和王妃需要带多少人马?我现在就将军中的精锐都拉出来。”
苏鲤一笑,“裴世子有心了,我与殿下此去,便随在孟家商队前往便好,这样更掩人耳目。只是霸桥关一切防务便都得交给裴世子了。”
裴世子闻言,拱手一揖,“责无旁贷,请殿下和王妃放心。”
赵昶又道,“此时便令老王爷带兵回霸桥关吧!一切后绪事宜便都交给老王爷定夺。为军中将士论功行赏的奏折,我一并让龙衍长老带回了京城,父皇看后,定会传来嘉奖。”
裴世子感激地急忙又一揖,“多谢殿下。”
裴世子离开后,苏鲤与赵昶对视一眼,赵昶轻轻将苏鲤拥进怀里,“莫着急,相信以熠儿的聪明,他定能保护好自己。”
“阿霑,你说真是我哥哥带走的阿熠吗?我收到消息,说他中了‘合.欢蛊’,被软禁了。我以为,是南宫戬软禁了他。南宫戬带兵与赫连骥联合进攻霸桥关,我哥哥根本是被动。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赵昶闻言眉心一皱,“南宫扶苏怎会中‘合.欢蛊’?当初我派去的人并未得手,因南宫扶苏太警觉,他会医术,一般人根本别想在他的饮食中动手脚。试了几次失败后,我便撤下了此令。如今他真中了‘合.欢蛊’,是谁下的手?”
经他如此一说,苏鲤放下心来,果然不是阿霑做的。
“所以,咱们必须去南祥皇都一趟,不管阿熠在不在南祥,我都想去看看哥哥。他身子孱弱,怕受不住‘合.欢蛊’的折磨。再则,我也想亲口问一下,此番进攻霸桥关是不是他的命令?我当初赠他平度谷宝藏,可不是让他来攻打我们的。”
“好。”赵昶想没想就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