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先生,听闻襄阳百姓大多数都是刁钻古怪的,如果本官一概不准的话,那么当地刁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要到京城告状,这样的话,他们就要说本厅的不是了,要知道人言可畏啊!不得不防!左右,你去叫当班值日的,拿来铁链子。”程舜说道。
衙役一听,巴不得呢,正想弄出点动静来。瞌睡刚好遇到了枕头。
“左右,衙役们,将郑三爷锁了!”程舜吩咐道。
郑三爷顿时脸色大变,白如宣纸,吓傻了,连忙跪下哀求道:“祈求大人,看在家父面子上,饶了小的!”
“胡说!本厅向来执法如山,不徇私情,休要拿你父亲来压本厅。你打错了算盘!锁了!不用多废话!”程舜说道。
衙役不敢徇私枉法,法不容情,加上程舜的背景强大,不得不将其锁起,将郑三爷收监关押。
跟着郑三爷一同去的,看郑三爷没了,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没能带回来,不仅没带回来,反而关在监牢里,家人急忙跑回郑府,将这一晴天霹雳的消息告诉主人。
郑四爷一听这个消息,勃然大怒,这是鸿门宴,真是卑鄙无耻下流,采取这个下三滥的手段捉人,真不要脸!
老太太听说老三被关了,泪流满面,泪眼模糊,人生道路到这一步,谁都没想到,以往风光,一扫而尽,这个愣头青程舜,也不看看郑驹章的面子,竟然这样痛下杀手,简直是不想当官的节奏。
想来想去,别无他法,想不出来最好的办法,只有找朝廷寻求帮助了,老太太让老四写了一封书信,星夜就出发,找到忠实可靠的家人,名叫陶李的,吩咐他去找老爷,将书信面交给郑驹章,自己家的后院起火,难道不救吗?
再说程舜收了状子,只要涉及到郑家案子的,包括郑家的奴仆,或者是族众、亲属的,只要犯案的,一个都不饶恕,该打二十大板的不会打二十,反而加重处罚,一定会打四十大板。该判决徒刑流放的,改作军遣,让其好好尝尝苦头,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老太太知道这些事,无计可施,唯独盼望着京师快快回信,看到信如同看到人,有了信,就有主心骨。她就不敢声张,日日夜夜盼望陶李回来。
再说唐律在朝廷作了耳目之官,十分不讲究了,竟然衣衫褴褛,在饮食方面也是非常淡薄,粗茶淡饭,看起来瘦削不堪,但是精气神还不错,看起来很有劲儿。满朝文武,谁都害怕!
这耳目官,相当于特务,监督所有官员,满朝文武在唐律面前,十分谨慎,不敢乱说乱动,唐律的风头已经超过了郑驹章,郑驹章还没想明白这件事。
郑驹章的党羽,慢慢在削弱。和郑驹章交往密切的,也慢慢疏远,一些郑驹章的集团成员,只要有心病的,拜在郑驹章门下的,有点问题的,不是告老还乡,就是请假不来,总要回避躲闪着唐律,生怕被唐律看出点什么。
有一天,唐律正在寓所闲坐,突然门公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老爷,今天,有新科进士袁彪舟等三十四位老爷来求见。”
“快,快,请进来!”唐律一听,喜出望外,想不到这些人还懂得感恩,过来看看老夫。
门公去传信,邀请他们入内,那些人一直来到堂中,说道:“恩师大人在上,门生袁彪舟等晚生来拜见大人!”
唐律连忙站起来,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说道:“列位贤才请起!请起!快快请起!”
袁彪舟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恭恭敬敬侍立在一旁。
“你们来得正好!老夫明天就要去朝廷奏报,左右,快快准备十桌菜饭,老夫要与诸位接风洗尘。另外,再发名帖一张,速去邀请兵部给事前来一同入席。”唐律吩咐道。
过了一会儿,兵部的给事气喘吁吁地来了,满头都是汗。
“老大人在上,晚生梅善辰拜见!”给事鞠躬,恭恭敬敬地说道。
“诸位,贤才们,快快邀请兵部给事梅先生!”唐律吩咐道,连忙向梅善辰回礼。
众人连忙按照顺序,一一见过梅善辰。
恭恭敬敬地邀请梅善辰到上席落座。
上的菜,不过就是一些豆干、豆腐、菜腐皮、笋干之类。全是素菜,不见半点荤腥。
酒过三杯,梅善辰问道:“请问老大人,这些后生才俊是谁?”
“都是新科进士,不过,都是穷人家出来的子弟,这些都是老夫在临清收下的敝门人,也就是拜在老夫名下的,一共有三十四位。”唐律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老大人名声显赫,清正廉明,吸引进士们投靠。”梅善辰说道。
“老夫没什么了不起,是他们厉害!他们胆子大得很,比满朝文武都要强得多。他们连续上了郑驹章的奏章,参劾郑宰相,结果触怒皇上,将他充军治罪。老夫保奏,叫他们回京城官复原职的。”唐律说道。
“哦,原来是贵门子弟,今天召唤晚生到此,不知道老大人有何赐教?有什么吩咐呢?”梅善辰问道。
“老夫今天特备水酒,请贤契来到这里,就是要与贤契饯行的。”唐律说道。
“请问老大人,晚生最近并无远行计划,不知道老大人费心费力,与晚生饯行是什么意思?请老大人赐教。”梅善辰说道,非常吃惊,大惑不解。
“怎么不到哪里去呢?今天暂且不说,好好吃酒,明天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唐律说道。
大家吃饱喝足,酒席散了,梅善辰先走一步,辞别唐律和众人回到自己的府中。
第二天一早,唐律就让人去请来梅善辰,告诉他要去的地方,以及要去做什么。
“梅贤契,你这次去那里,一路要十分小心,去问候程理刑。大小事,都要谨慎行事,要多个心眼,不可怠慢,小心无大事。”唐律吩咐道。
“领命!”梅善辰说道。
唐律也给袁彪舟吩咐道:“袁贤契,我要扳倒郑驹章这个奸臣,明天早上要奏闻天子圣上,就举荐袁贤契和兵部给事梅善辰一同前往襄阳去搜寻宝贝,那奸臣十分厉害,凡事都要大家商量着来,不要逞英雄,当好汉,大家团结一心,才能完成任务,不要掉以轻心,否则,会前功尽弃,不仅扳不倒郑驹章,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大家要小心加小心,谨慎行之,千万不要忽略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