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何尝不是呢?
如果不是心软,她也不会任凭拖了一两天,依着她的性子,她早就去二楼砸门了。
…………
山里人家。
夜里,叶紫实在憋不住了,想上厕所。
这里叫茅坑。
黑咕隆咚,叶紫害怕。戳了戳身边的高琼,高琼酣睡,打的呼噜像开着拖拉机。
叶紫干脆猛推了几下!
“干啥!”高琼最不能容忍被打搅了睡眠。恼火。
“陪我去厕所。”
叶紫尽量压低声音,怕一个炕上的老人听到,又骂她。
“不去!”高琼拉了拉黑乎乎的被子,继续睡。
“你缺胳膊少腿么!!!拉泡屎也叫男人,知不道要脸!”
高琼娘听到了动静,不耐烦。
炕头前面椅子上,倒是有个尿盆儿,那是给高琼爹高琼娘用的。
孕期尿频。叶紫明显感觉到了。
实在憋不住,她就摸黑,出来了。
夜里尤其冷,刚出来,就被寒风吹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紫最怵上茅坑,不是憋急了,她根本不会去,尤其是大解。
去一次,她就感觉自己踩在了大便上。
满心满肺地恶心,恶心地一天都咽不下饭。
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吃了全家人的大便。
门口是不被允许小解的。
高琼娘严重警告过:不允许你在门口尿!夜里也不行!
叶紫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哆哆嗦嗦地去了茅坑。
茅坑在石路坡下,坡度在45度左右,坡长数米。跟公用茅坑差不多了。
夜里特冷,茅坑里被冻住了,没什么难以忍耐的味儿。
叶紫收拾完自己,刚刚出茅坑,就撞到了一个怀抱里。
“啊———”叶紫一声尖叫。
“你就是跟着阿琼的野女人吧?”醉醺醺的一个声音。
醉汉是村里的光棍,眼睛大如牛,外号叫大眼子,吃喝嫖赌抽,没有他不干的。
“高琼,高琼,救命!救命——”
叶紫惊呼,大叫救命!
村里人习惯了,准是那个畜牲,大眼子。
畜牲中的畜牲!那得多畜牲?!
“啊!!!”大眼子吃痛,特痛!
被咬!
伸进叶紫衣服里的粗暴手掌,不得不抽出,狠狠地甩了叶紫一个大嘴巴子。
叶紫的羽绒服都被扯掉了,顾不得捡,疯狂错乱地跑上了路坡。
哐啷!门被关上了!撞上了!
全家人都被惊醒了!
高琼爹!高琼娘!高琼!
开电灯!
高家三人,看着叶紫衣衫不整惊恐错乱的样子,脸肿了,嘴角有血,已明白了几分。
准是撞到大眼子了。
流氓中的流氓!败类中的败类!不要命!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谁撞到谁倒霉!
三人相视一看,谁也没说啥,心里已经有了个大致图像。
叶紫一夜没睡,一直陷在那团惊慌错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