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桌上。

只有高琼爹和高琼上桌吃饭。

大碴子粥，白面馒头，窝窝头，虾酱，咸菜雪里红，大葱，大蒜。

“不洗手吗？”

叶紫看到全家人都没有洗脸刷牙，好心提醒一下。

高琼拿起馒头就大口咬，看也不看叶紫，没好气地说：

“这么多熊毛病！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叶紫忍耐着。

不是忍耐高琼的口气，而是忍耐着没有洗脸刷牙。

昨晚她都没有卸妆，感觉满脸不舒服，像蚂蚁在爬，满脸爬来爬去。

叶紫正要上桌吃饭。

被高琼娘厌恶制止：

“这是男人的地方，长这么精神，咋没有眼力价儿？还上学呢，上得个啥？上个屁！

满脑子风流，就知道勾引汉子，跟野汉子睡觉生娃娃，也不知是谁的杂种，看我们阿琼好欺负，就赖到俺们家，真不要脸………”

高琼娘唠里唠叨，嘟嘟囔囔。

叶紫想反驳，但是看看这里，实在不是自己的地盘，只能憋着。

“你这是生了几个娃娃了？一个卖多少钱？你睡过多少汉子？阿琼算第几个？”

高琼爹一边问，一边咬了一口大葱，又戳在虾酱碗里，蘸蘸，紧接着又是一口。满口黄牙。

叶紫震惊！

感觉他满嘴喷粪，满口的黄色下流。

寡不敌众。叶紫不吱声。

不吱声就是默认。

再加上高琼的冷漠，全家人都认为叶紫是个风流女人，让无数汉子睡过的破鞋。

叶紫气不过，又说不出，走到饭桌边，戳戳高琼。

让高琼解释。

“滚一边儿去！！！”高琼一声吼。

超大音量。叶紫吓得一哆嗦。

高琼烦着呢，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贱货，过个年也不让人素静。

高琼恨不得一拳捶死叶紫。

叶紫气得脸色发绿，浑身发抖。

“生气就滚！这里没人稀罕你！贱货！”

高琼吐了一口痰，痰落在叶紫的靴子上。

叶紫抖得似筛糠，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

她不能让孩子没有爹！叶紫咬牙坚持着。

还有，就是不能让你舒坦了！休想甩了我，叶紫恨恨地想着。

阿嚏！高琼爹打了个喷嚏，鼻涕都出来了，随手扯过东西，就擦了一把。

啊？？？

我的围巾！

叶紫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

两个男人吃饱喝足，高琼娘上桌吃饭。

最后才轮到叶紫吃。

虾酱，雪里红咸菜，窝窝头，大碴子粥，还剩小半碗，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

高琼娘一起倒进了高琼爹用过的碗里。

“爱吃不吃！！！”

叶紫饿得前胸贴后背，恶心死也比饿死强！

再说，肚子里还有孩子。

叶紫闭着眼，硬吃，硬嚼，硬咽，硬喝。

叶紫刷锅洗碗，收拾家务，还有一堆脏衣服，全家人的，馊袜子，脏裤头，臭鞋子…………水，冰凉冰凉的。

“自己去挑水！”高琼娘说。

高琼去打牌，赌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