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老沈,你们这是咋了?”苑巧莲叫道,“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证明不是白斌干的,多好的事,你们为什么非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呢?我看咱们葫芦僧判葫芦案,就这么囫囵吞枣过去就得了呗!”
“妇人之见!”沈云飞有些生气,“我也不想相信是白斌干的,可是这一条一条的证据,你作何解释?”
“是有人陷害他。”
“谁要陷害他?你找出这个人来!”
苑巧莲不说话了。
沈云飞舒缓了一下语气,叹口气,说:“今天市教育局给我打来了电话,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责令我必须开除这个学生,我能把他保下来就已经担着很大的风险了,这还要看上面会不会追查到底。”
白斌吃了一惊,沈甸镇距离市里虽然只有九公里,但消息传得这么快还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更证明是有人陷害他。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吴小异,吴小异也是一脸吃惊。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一天工夫就跑到市里去了,影响很恶劣。本来今年沈中还可能被评为文明校园,这回彻底泡汤了。”沈云飞沮丧地说,“就这样吧,这事就这么定案了。”
白斌忽然想起一事:“爸,我昨天放学回家时,身上就已经受伤了,所以不是晚上翻墙时碰伤的。”
白伟志茫然地望着白斌,“有这事吗?”
“有啊,你当时还问过我呢!”
“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这——”白斌愣住了。
“别狡辩了,敢做就要敢当!”白伟志冷冷地说。
白斌心里难过极了,他不知道父亲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装糊涂。
他本来想着,最后实在没办法,把云凤打他的事说出来,以证明他身上的伤不是翻墙时碰的,但现在忽然觉得全无必要了。
因为写给云凤的那封“恐吓信”,也是“自己”写的,这无疑又是一条罪状。
而且云凤未必肯承认,那就更乱了。
吴小异说:“校长,我敢保证,那人真不是白斌!”
沈云飞定定地望着吴小异,半天才说:“吴小异,你的成绩也不差吧,别因为这事受到了牵连!”
“我就是说实话而已!”
“实话?你只说那人不是白斌,可又说不出那人是谁,这叫实话?吴小异,别初生牛犊不怕虎,作伪证是犯法的!”
“校长,我——”吴小异急得快哭了。
白斌担心吴小异受到影响,对她说:“别说了,说不清,我认了。”
“白斌你不能认,这事多难听啊!要是打架什么的,认就认了,可这事……”
“好了好了!”沈云飞摆手打断了他俩的争辩,“你俩没事就回去吧,我们自有公论!”
又指着吴小异严厉地说:“吴小异你是个住校生,在学校锁门期间跑出来,按校规这属于夜不归宿,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吴小异正要争辩,白斌拉着她出了门。
苑巧莲把他俩送到大门口,说:“白斌,老师帮不了你,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你给老师说一句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白斌想了想,没有回答苑巧莲的疑问,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苑老师”,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