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正在做饭的时候,白文走了过来。
“孩子睡着了,我帮你做吧,我能干点什么?”
白斌唔了一声,看到姐姐双手着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着,估计身体还没恢复,便说:“不用。”
白文低声问:“你真不扔孩子了?”
白斌嗯了一声。
“那你是咋打算的?”
“我还没认真想,”白斌停下了手里的活,“当我还没做出决定之前,左右为难,觉得怎么都不行;当做好决定之后,就觉得什么都不难了,兵来将当,水来土掩,遇到什么事就解决什么事。只要没人要我们的命,我们就死不了。”
“那对外咋说?”
“就说捡来的。”
“妈妈会到处乱说的。”
“她是听到一出是一出,我们议论什么,她就认为是什么。”白斌说,“妈妈好办,难办的是我哥,他一喝酒,就口无遮拦。”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对,他永远不能知道,除了爸爸、你和我,再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真真和双双已经知道了。”
“他俩还小,好哄的。”
“哦,既然你这么决定,那就这么办吧,”白文说,“只是,孩子算是谁的孩子呢?我,我是不行,我有工作,影响不好。”
白斌沉默了半晌,“走一步说一步吧,我也不知道她该算谁的孩子。”
忽然想起一事:“说起工作,你们厂的领导正在找你呢,说是年底清点时,库里的羊绒纱和账目对不上,出入很大。”
白文一听,脸都白了。
“你,你听谁说的?”
白斌便将胡凤娇告诉他的情况详细说了。
“你们厂的领导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说是只要你能回去把事情解释清楚,把账平了,他们就不追究了。就算你拿了厂里的羊绒纱,只要能还回去,他们也不追究了。但是如果追不回那些羊绒纱,他们就会报警。”
说到这里,白斌忽然转头,看到白文一张白如纸的脸。
“姐,那些羊绒纱是不是你拿走了?”
“我,我没有,没有。”
“如果是你拿走了,你就还回去吧;如果你已经卖了,就把钱给厂里。我估计无论哪种,你肯定不能在那里上班了,但最好不要让人家报警。如果你没拿,就早点和厂里联系,说清原因,这么躲着不见人,迟早会出事。咱们家现在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了。”
白文呆立良久,“你小灵通给我用一下。”
“在电视柜上放着,你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