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瓶白酒喝完了,基本都是郑建强喝的,白斌也就喝了一二两,但看郑建强像没喝一样,说话做事毫无失态,只是那张黝黑的脸有点泛红。
“郑哥没喝好吧?”白斌站起来,“我再去买一瓶。”
郑建强急忙将白斌拉住,摇摇头说:“小白,不行了,超量了。”
“我看你像没喝一样。”
郑建强指指自己的胃,“我是胃里难受。”
白斌哦了一声,坐下来,说:“我一喝酒就上头,情绪就有点激动,感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胃倒是不难受。”
“我以前也一样,”郑建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年轻气盛,酒喝多了,情绪一上来,什么都敢干,后来因为喝醉跟人打了一架,给人家赔了一笔医药费,后悔死了。
“本来我想戒酒,可常在工地上干活,大伙都喝酒,我如果不喝,感觉有点不合群,后来我也喝,但想办法控制自己不让酒上头,你看我像没喝一样,其实已经喝多了。”
白斌来了兴趣,问:“酒上不上头,还能由自己控制吗?”
“一般来说,能控制得住。”郑建强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喝酒时如果带着情绪,话说得多,肯定醉得快。喝酒时如果不带情绪,少说点话,多听别人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肯定就醉得慢,就是喝得扶起放倒,头脑也是清醒的。”
白斌觉得不可理解,但也没再细问。
“那咱们早点休息吧。”
“好的。”
白斌把郑建强领到白武的那个房间,指着床说:“郑哥,条件不好,你就委屈一下吧。”
郑建强却转身出了屋,从停在院门外的铲车车厢里抱回一卷铺盖和洗漱用具,还有一个行李箱,放在地上。
“郑哥你这是?”
“我这一天天跟泥土打交道,身上脏,还是盖我自己的吧。”
郑建强说着,把白武的被褥卷起,放在一旁的写字桌上,把自己的铺盖铺在床上,白斌也就由着他了。
第二天一早,白斌做好早饭去叫郑建强,郑建强不在屋里,去院门口看了看,铲车也不在了,不由奇怪,给他打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一阵铲车的轰隆声。
“郑哥,吃早饭了。”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你们吃吧。”
下午白斌卖菜的时候,看到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驶到镇上的街道上时停顿了一下,然后从白斌家的方向拐了下去。
有人看到了,便问:“白斌,那是去你家的吧?”
“应该不是吧,可能是去工地上的。”
“是不是你哥回来了?”
白斌心里咯噔一下,真有点担心白武会回来,现在郑建强住着白武的房间,白武一回来,肯定又要闹出点不愉快来。
他倒不怕他,只是不想让郑建强为难,家里吵吵闹闹的,人家还怎么住?好不容易能帮到周哥一回,说什么也要帮到底。
白斌就有些着急。
没人来买菜了,白斌也没像平时那样再多等一会儿,推起三轮车就往回走,路过肉店时,买了几斤羊肉,和一瓶白酒。
回到家里才知道,不是白武回来了,而是白文回来了,她正抱着白小异逗她玩呢。
白伟志正在嘟嘟囔囔地埋怨着:“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自己的手机也一直不开机,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