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白文说要出去打工,一走没音信,她原来用的那个手机号也打不通了。
白伟志让白斌出去找,白斌表面上答应了,也没出去找,知道找也找不到,他只希望姐姐能找个正经工作安分守己地上班。
“姐,你怎么回来了?”白斌问。
“哦,我回来了。”白文答非所问地应了一声。
白斌注意到,两个多月不见的白文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脸上有了些风尘之色,眉宇之间难掩深重的忧郁。
炕头堆着一堆白文的行李,还有一箱纯牛奶。
白斌没再多问,去厨房炖羊肉去了,不管怎么说,白武没回来就是万事大吉,先把周密的小舅子招待好。
白斌在做饭的时候,白文走过来帮忙,她拿起一颗土豆,蹲在墙角溜皮。
“姐,”白斌一边把羊肉剁成块扔进高压锅里,一边问,“你现在在哪上班?”
白文只顾呲呲地溜土豆,半天无语。
白斌又问:“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我,”白文起身过来,把一颗溜过皮的土豆放在案板上,“不走了,城里不好混。”
白斌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羊肉炖熟了,白斌又拌了两个凉菜,然后打电话叫郑建强回来吃饭。
灰头土脸的郑建强一推开门,眼睛顿时直了,死死地盯着白文,白文不悦地瞅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说:“我这脏的,先去洗下手脸。”
转身又出去了。
他跑到白武的房间,拿了自己的脸盆到井口,放下铁桶吊了一桶水,倒进盆里就开始洗,不仅洗手和脸,连头也洗了。
白斌站在门口说:“郑哥,你回家用热水洗吧,冷水冰坏呀!”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郑建强含糊不清地说,把一坨洗发水抹在头发上,搓出一堆白泡沫。
白斌便提了只暖壶,过去给他的盆里掺了点热水。
郑建强洗完头脸,又去白武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回到厨房吃饭。
“又是肉啊,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郑建强拘束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又不由地瞟了一眼白文。
白斌给郑建强和白文做了相互介绍,拿起了酒瓶,“来,郑哥,给你倒酒。”
“别喝了吧,天天喝。”
“少喝点,解乏。”
“哦哦,那就少喝点。”
郑建强本来很腼腆,今天又多了几分紧张,他正好与白文相对而坐,连头也不敢抬,因为一抬头,他就忍不住要看白文。
白斌开始以为两人认识,可听话音,两人又好像不认识,不禁有些疑惑。
终于,他明白了,郑建强看上了姐姐,从他那张还没喝酒就通红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