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一结论,白斌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姐姐大了,该嫁人了,或许她嫁了人以后,会安定一些。
如果她能嫁给周密这个老实巴交的小舅子,倒是一件好事,两家人从此以后成了亲戚。
可是,姐姐的过去,郑建强能接受吗?
瞒着他吗?周哥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能瞒着他如此重要的事呢?
说得严重点,这事(在那年月)闹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那么,要不要实话告诉他?他如果不嫌弃,两人就在一起;他若介意,那就各奔东西。
然而,两人成了还好,如果不成,这个秘密就守不住了。
周哥自然不会到处乱说,可是郑建强呢?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姐姐看不上郑建强。
如果是从前,姐姐是绝对看不上郑建强这种粗黑的男人的,她更喜欢像米乐平那样不务正业的小白脸,现在就难说了,毕竟郑建强可以自食其力,而且性情温和,能迁就她的任性。
心里想着事,饭吃得心不在焉,郑建强发觉了白斌的异常,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来,郑哥,喝酒!”
白真和白双吃完,回屋写作业去了;白文吃完,也回屋了,白斌和郑建强继续喝酒。
陈丽梅在饭桌上玩着一堆饭团,嘿嘿地傻笑。
白文一回屋,郑建强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一些,坐姿也松弛了下来,但是他也有点心不在焉,只要里屋白文哄孩子发出一点声音,他就不由朝里屋的门口瞟一眼,眼神有些躲闪,鬼鬼祟祟地像个贼。
一会儿,白文抱着孩子出来了,因为孩子哭个不停,她需要抱着她来回走动。
郑建强终于鼓起勇气,伸开双臂,说:“我能抱抱孩子吗?”
白文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将白小异交给郑建强,郑建强用他那粗壮黝黑的手臂把白小异高高地抛起,又轻松地接住,反复几次,白小异终于不哭了,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郑建强把白小异抱在怀里,扮鬼脸逗她,白小异笑得更开心了,这个粗豪的汉子,脸上满是温柔和慈爱。
白文和白斌对望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周哥,咱喝酒吧。”白斌举起了酒盅。
郑建强这才把孩子还给白文,在白文抱着孩子离开时,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白文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白小异又哭了起来,白文不得不重新抱着她来回走动,然而她还是哭个不停。
“来,给我!”郑建强站起来说。
说来也奇怪,只要被郑建强抱着,白小异就不哭了,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
“周哥,喝酒!”白斌又端起了酒盅。
“不喝了,不喝了,”郑建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摆着,“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