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就闲着,那是他们的活!”吴小异说,“我给他们是整体算工钱的,不是打日工,你是在替别人挣钱呢傻瓜!你别以为这些工人淳朴善良,其实和大部分人一样不识好歹,你太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白斌觉得无所谓,干点活又累不坏,还能锻炼身体。
但白斌很快发现了吴小异的先见之明。
白斌闲着的时候,就用铁锹把装修废料铲到外面去,以免妨碍工人干活。
这天白斌有点胃疼,蹲在门口休息,吴小异不在,一个工人出来埋怨道:“那么多的废料咋不清理?碍手碍脚的,都没法干活了!”
白斌觉得很可笑,便没理他。
“快点清理出去,不然这活过年也干不完!”那个工人的口气十分不好,俨然成了白斌的老板。
“干完干不完,关我什么事?”白斌冷冷地回顶了一句,“我就是个卖菜的,又不是给你打工的。反正钱就是那点,你磨洋工到明年,也还是那点钱。”
那个工人被噎住了,再没说什么。
自那以后,白斌发现那几个工人反倒对他有点尊敬了,在此之前,他们只尊敬吴小异,而对于帮他们干活的白斌却态度不是很好。
白斌始终以为,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老板和雇工之间,一方出力,一方出钱,谁也不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必对另一方颐指气使,另一方也不必卑躬屈膝,然而现在看来,有些人,有很多人,却不值得你给他平等。
即将步入19岁的少年,人生观在慢慢地发生着改变。
有一天,吴小异让工人在门口的地方隔出一个两多宽的空间来。
工人不解:“这是要干什么?”
“包间。”
“后面不是已经隔出了两个包间吗?再说哪有一进门就弄包间的,你在这儿起一堵墙,把采光都挡了。”
“墙上不能开个窗户吗?”吴小异说,“让你隔你隔就行了,我自有安排。”
白斌虽然对开饭馆不在行,但也觉得不妥,他去过的饭店,一进门都是大厅,包间在后面,至少没有在门口的。
“这合适吗?”白斌问。
“合适,太合适了!”吴小异神秘地一笑,“我简直是个天才!”
工人们按照吴小异的指挥,用石膏板起了一堵墙后,白斌就更看不懂了,按理说,包间是为了私密,应该四面都有墙,最后安个门,而这间包间却只有三面墙,一面完全敞开着,只在墙的边缘包上了木质的雅口,倒不像个包间,很像个农村的粮仓。
白斌指着那个包间问吴小异:“这儿就这么敞开着?”
“嗯。”吴小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