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接起这个电话,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潘志清面无表情地说,“余鹏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想必你徐奶奶早就告诉过你吧。”
白武自然知道这些,徐蒙跟他说过,她老公余鹏飞以前是混社会的,曾经打群架打死过人,坐过几年牢,出狱后,认识了徐蒙,两人结了婚。
徐蒙的娘家很有点能量,在徐蒙的帮助下,余鹏飞才干起了正经生意。
那个电话兀自在孜孜不倦地打个不停,潘志清的手机铃声,仿佛一柄钢刀,猛烈地击打着白武的心脏。
“好吧,姐,我给你钱。”
他彻底认输了,世界上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好!”
潘志清接起了电话。
“好人不说半句话,你到底是谁?我老婆有什么事?”对方愤怒地叫道,“快说,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我感觉我好像打错了。”潘志清说。
“你没打错,我是姓余!”
“听着声音不像,你是余子超余总吗?”
“不是。”
“那你老婆是叫巩艳霞吗?”
“不是。”
“那对不起,是我打错了。”
“下回查清楚号码再打,他妈的!”对方愤愤地挂掉电话。
潘志清看着手机苦笑一下,对白武说:“我能解除你的危险,也能随时再给你召来危险,你懂吧?”
白武忙不迭地点头。
“那拿钱来吧,”潘志清伸出一只手,“我还忙着呢。”
“我的钱在银行存着,我下去取。”
“好,我陪你一块去!”
潘志清和白武下了楼,开上车,找到一家银行,取了两万元钱,至此,白武通过各种辛苦赚来的钱就所剩无几了。
潘志清往回送白武的途中,经过一道桥梁时,停下车,她从后备箱里拿出那只塞满他们爱情垃圾的编织袋,走到桥边,扔到下面的河里去。
听到扑通一声响,白武的心剧烈地疼痛了一下,你既然不要,干嘛还要拿走?
那部上万元的手机,那部三千元钱的数码相机,那些昂贵的品牌服饰和潘志清的手工作坊里出产的羊绒衫……连同着白武的风光和荣耀统统付之东流了。
潘志清扔那个编织袋之前,站在桥栏边犹豫了一会儿,在这个空当,白武忽然动了恶念,他真想冲过去,把潘志清推到桥下去,但到底没敢。
父亲说得没错,你如果怕死,就没人会怕你,但他到底怕死啊!
潘志清扔完东西返回到车上时,就泪流满面了,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捂着嘴,以免自己哭出声。
白武在心中骂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潘志清把白武送回到他的公寓,两人谁也没说话,甚至谁也没看谁一眼,白武下了车,径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