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答应你。”
“拉钩!”白斌伸出小拇指。
白真也伸出小拇指,和他拉扯了两个,跺着脚说:“你快说吧,着急死人了!”
“真真!”白斌耸动了一下喉结,艰难地开口,“刚才我说的那些不公平的事,可能要降临到你头上了,不,是已经降临到你头上了。”
“啊!”白真吃惊地后退两步,定定地望着白斌,“什么不公平的事?”
白斌舒了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一些,缓缓地说:“你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很不理想,你觉得自己考得没问题,我也认为你考得没问题,事实上,你确实考得没问题,我看了你的试卷,没有逐题检查,就我看过的那些,你没做错一题。”
白真吃惊地瞪大眼睛,仿佛没明白白斌说的话。
白斌搂了搂他的肩膀:“来,我详细告诉你。”
于是白斌将自己去给苑巧莲送礼被拒,自己潜入到学校偷看试卷的经过讲了一遍,向妹妹伸出那张受伤的手:“我的手,就是被学校墙头上的玻璃片割破的。”
“你骗人!”白真听完,愣了半天,忽然哭喊道,扑到白斌身上,翻他衣服上的口袋,“试卷呢?我要看试卷!苑老师才不会那么做呢,你骗人,把试卷给我……”
她的动作猛烈,把白斌的手弄疼了,他一把推开她,厉声喝道:“我刚跟你说了什么?”
白真没理他,把他的几个口袋翻了个遍,没找到试卷,顿时泄了气,喃喃地说:“你骗人,苑老师不会那么做的,她是老师,老师怎么可能那样对学生,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星光下,她的一张脸已布满了泪水。
白斌一时心乱如麻,妹妹今年刚满十五虚岁,确实无法承受这些不该是自己承受的东西,他不由心软起来,但既然话已出口,已无回旋的余地,况且处在一个复杂的环境中,就不能太天真,自己就是因为太天真,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咱们家和苑老师家,从三年前就矛盾不断。”
白斌见白真不闹了,就循序渐进地给她讲白沈两家的恩怨。
“爸爸让白武顶替我上学,是沈云飞操办的,两个人同流合污。
“沈云飞在爸爸那里放了五万元钱,后来爸爸出事,烧毁了那些借据,沈云飞趁火打劫,向爸爸要钱,还拿白武顶替我上学的事威胁爸爸,意思是说,如果爸爸不还钱,他就要能让白武上不成学,爸爸就雇人打伤的沈云飞。
“后来白武顶替上学的事还是被人举报了,沈云飞因为参与其事,被撤销了校长职务,下放到农村小学。
“再后来,在姐姐的婚礼上,白武领着沈曼参加婚礼,苑巧莲去叫沈曼回家,白武和苑巧莲吵了半天,搞得她很丢面子。
“这是你所知道的事,还有你不知道的,沈云飞为了要回那笔钱,以我的名义让沈甸中学的学生和老师给咱们家捐款,结果他把那些钱都卷走了,这就是一个校长的作为。
“校长也好,老师也罢,那只是他们的职务,并不代表着他们的品质有多好,他们教你们要怎么样做人,并不代表着他自己也会那样做人,他们同样会为了利益挤破脑袋,同样会公报私仇。
“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比如,”白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白武和沈曼之间的事,他俩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白武的那样的人,能不伤害沈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