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神雕侠侣》，杨过和小龙女正在古墓中拜天地。

白斌将今天摆摊的情况，以及和影院达成合作的事，详细地给吴小异说了一遍。

吴小异静静地听完，似乎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半天才说：“所以，你和她一整天都在一起，一直到现在？”

“嗯，是这样的。”白斌只得承认。

“噢，”吴小异低下头，从桌子底下看白斌的鞋，“所以，鞋是她给你买的，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舍得给自己买老人头？”

“好眼光啊，一眼就认了出来。”白斌笑道。

“我以前在南方就是做鞋的，那里是鞋都嘛。”

“对呀，这是你的老本行。”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黄鹤领着他的小姨子跑了。”吴小异莫名其妙地扯出这段笑话来，脸上的笑容却有点苦涩。

白斌伸过手去，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不要多想，胡姐是以前买的鞋，一直没人穿，就送给我了，盛情难却，我就收下了，以后再不会。”

吴小异点点头：“噢，我不介意，在这方面我真的不如她，也不如你，你每年过年都要给我买礼物，红围巾，羊绒衫，手机，一次比一次贵重，可我什么都没给你买过，我其实很迟钝的。”

“小异，你别这么说，”白斌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手指，“我什么都不要，有你就足够了，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二心。有时候，接受别人的馈赠，也是一种尊重，是社交和礼仪的需求，不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嗯，我明白，就是逢场作戏嘛。”

“好了，不说这个了。”白斌及时把话题扯开，“你觉得我这个项目靠谱不？”

吴小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如果你们卖得那么好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我支持你，摆地摊不是长久之计，你总得另谋出路。开个公司挺好的，你以后就是白总了，我说不定还能跟着沾点光呢。”

“但是我遇到了困难，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助？”

“借点钱，今天跟黄经理聊了聊，咱们定东市共有十二家影院，我准备每家影院都上一台设备，不然别人看着生意好，又要搞价格竞争，我想把影院市场垄断了。”

吴小异默默盘算了一下：“我现在有二十来万，够吗？”

“够了，我给算二分利。”

“二分低了点吧？”吴小异翻出白眼仁瞪着白斌。

“那三分？”

“不得一毛呀！”吴小异提起脚，在白斌的新鞋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穿上人家的新皮鞋，立刻便要和我划清界限，跟我算利息，你好意思吗？”

说着，声音有点哽咽，眼泪也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