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我的东西都得挂出来卖,那样才能看出效果,哪怕就随便给我一块空地呢,我可以支起衣架挂衣服,那么摆在桌子上,一看就是地摊货。”潘志清说着,拿起车筐里的一只盒子,“这是什么?摆设?”
“可以当摆设,但其实就是儿童玩具。”白斌不想仔细讲解。
“那你这东西摆出来好卖呀,这放在筐子里,一个压一个,都不好挑。”潘志清想了想,“不如咱们换换地方吧,我来你这儿,你去我那儿。”
白斌说:“你那摊位是正经摊位,比我这贵不少吧?”
“不是贵贱的问题,实用就好,换换吧。”
“那就换吧。”胡凤娇望着白斌。
白斌沉吟片刻:“好!”
于是两家换了地方。
潘志清招呼上自己的店员,去车里拿了衣架,在空地上支起来,将那些羊绒衫、围巾等货品挂起来,确实比摆在桌子上的效果好,花花绿绿,十分鲜艳。
白斌和胡凤娇将车上一千多只仿木制宝箱用小推车推过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堆成一个金字塔形,十分惹眼,很快便引来顾客围观购买。
当时已过中午,广场上的人并不多,但白斌和胡凤娇忙得连饭也没顾上吃。
倒也不是说忙到连一点空闲都没有的程度,顾客也只是陆陆续续地来,只是两人都铆着一股劲,不想错过任何一单生意。
下午两点多,吴大同过来了,还带着白真和白双,他怕白斌生气,急忙解释道:“今天是元宵节,别的孩子都在外面玩,就让他俩出来散散心吧,学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白斌倒也没觉得什么,如果不是要卖货,他原本就打算带着两孩子过来逛会的。
元宵节一过,就算整个年都过完了,人们都想抓住这新年的小尾巴来一次最后的疯狂,这天一过,生活步入了正轨,又要开始枯燥无聊的朝九晚五,所以每当这天,人们的情绪似乎比除夕都高涨,在对新年的恋恋不舍中挥洒着过剩的热情。
但不同除夕的是,除夕人们都与家人团聚,街上万人空巷,这天人们却都走出家门,在早春的寒潮中,享受着盛世繁华,所谓“明冬暗年黑腊八,正月十五看烟花”。
除夕的烟花自然要比正月十五的繁华,但是正月十五的烟花却比除夕的更具有意义,更值得欣赏,那是官方对民间的犒劳和慰问,某种程度上讲,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实力。
白真和白双到处疯跑,一会儿过来一趟,每次过来,两人都各自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三个元宵,有黑芝麻馅的,有酸奶馅的,有水果馅的……带着一点汤。
两人把杯子给了白斌,让他吃,然后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白斌问:“你俩怎么翻来覆去就买元宵。”
“这可不是买的。”白真指着远处排起来的长队,“是那里免费送元宵,每次只给三个,我俩就反复排队。”
白斌这时才想起,他俩的零花钱都给了自己,便有些不忍,掏出一百块钱:“给,拿去花吧。”
白双看了一眼白真,白真看了一眼钱,摆了摆双手:“不用了,我们没买的。”
“拿去吧,顺便给我们也买点吃的。”白斌把钱塞进妹妹手里,把苏影的相机挂在她的脖子上,“这是苏记者的相机,你替她拍点照片,她做报道要用,多拍点,拍得清楚点,会用不?”
“嘻嘻,我比你会用。”白真说完,拉着白双,高兴地走了。
这倒是实情,白斌家里虽然老早就有了数码相机,但他很少用,弟弟妹妹那时虽然小,但经常拿着相机到处拍,拍田野,拍雪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钱人家的孩子本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