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吴小异察觉到白斌的异常。

“没有不开心，只是听到一个消息，苏记者——不干了。”白斌没使用“辞退”这个略带羞辱的词语，也不能说是辞职，只能以“不干了”一言以概之。

“啊，那么好的工作，怎么不干了？”

白斌想了想，幽幽地说：“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好记者，但可能会多一个好作家。”

……

白斌给周若愚请了十天的假，本来到了正月初五，他就该回来上班了，但直到正月初八他才回来，带着他的女朋友小玉。

两人从大西北跑了一趟大东北，似乎更精神了，周若愚红光满面，小玉笑颜如花，她妈的“病重”似乎没有让她难过。

白斌渐渐地发现，小玉基本整天和周若愚在一起，吃在白斌家吃，睡在小二楼睡。

白斌向周若愚求证过：“她不是在工厂上班吗？怎么天天跟着你。”

“嗯，她单位不忙。”周若愚回答。

白斌渐渐地向小玉表示出反感，他不是心疼那一日三餐，是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惹人讨厌，一点也不识眉眼高低，面对别人的嫌弃，她总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白真和白双也渐渐地开始嫌弃她，已经表现出很明显的逐客意思，但她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总是把别人的冷漠当成热情。

如果她是真傻，倒和周若愚很般配。

如果她是装傻，那就有点可怕了。

在一次吃饭时，白斌问小玉：“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小玉愣了一下，很明显已经忘了这茬，然后拉着长长的音调“噢”了一声，以给编造谎言提供时间：“做了手术，病情稳定了。”

“你妈得的是什么病？”

小玉犹豫了一下：“心脏病。”

“哪方面的？”

“我也不太清楚，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

过了几天，白斌问：“你妈的胃病怎么样了？”

小玉并没有纠正白斌，她妈得的是心脏病，而不是胃病，只是顺着白斌的话说：“好多了，吃东西胃也不疼了。”

她拙劣的演技，和粗浅的心机，掩饰不住她的谎言，但白斌奇怪的是，周若愚既然和她一起回过东北老家，那就应该知道她家的真实情况，应该知道小玉到底有没有一个得了重病的母亲。

除非，周若愚和她一起编织着谎言。

人家谈恋爱，只要两情相悦就好，白斌本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但男方是周哥的儿子，他就不能不多留个心眼。

有一天，周若愚竟向白斌提出，想让小玉来白斌的公司上班，这令白斌简直哭笑不得。

周若愚大概还不明白，他能在白斌手下打工，完全是托了他爸的福，事实上，目前白斌根本不需要人手。

白斌自然没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