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差不多了，赵晓敏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白斌身上。

“你是？”

白斌上前两步：“赵老师，我是若敏他爸的朋友。”

“噢，你是白斌吧，我想起来了。”赵晓敏高兴地站起来，从一旁拉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来来来，快坐下！”

待白斌坐下后，赵晓敏亲热地把手按在白斌的肩膀上：“小伙子可是长大了，完全是个大男人了！”

她看向郑玉萍，却没注意到她难堪的表情。

“若敏妈妈，那年他来给他哥开家长会时，瘦得像个毛猴子，我当时拦住他不让进教室，以为是哪里的野小子呢，后来得知他是他哥的家长，全体家长哄堂大笑，从来只有哥哥姐姐给弟弟妹妹开家长会长的，还没有弟弟给哥哥开家长会的。”

是啊，那是一段悲惨的时光，白斌至今记忆犹新。

那时，家里刚出了事，父母生活不能自理，白武顶替他在市一中上学，做为姐姐的白文本应参加白武的家长会，可是她谈恋爱谈得废寝忘食，就把白斌打发过来了。

那时的白斌天性单纯，即使是白武顶替了他，他也心无杂念地和赵老师认真交流，想把他的成绩提上来，可惜最终，所有的努力都宣告无效。

“现在你可是名人了。”赵晓敏兴致勃勃地说，“又上电视又上报纸，我们学校还将你的事迹做为典型进行宣传了呢。怎么样，债还完了吗？”

“早着呢，刚还了个零头。”白斌惭愧地说。

“已经很不错了，你哥呢？”

白斌沉默了片刻：“他已经不是我哥了，退学以后不学好，我们把他赶出家门了。”

赵晓敏发出一声唏嘘：“那他现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我们纯粹不和他联系。”

“唉。”赵晓敏叹口气，“亲情闹到这个份儿上，真令人惋惜。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甩掉一个累赘，你好轻装上阵。”

又问：“家里其他人呢？”

“我姐出嫁了，我爸还是卧床不起，我妈还是精神不正常，弟弟妹妹都挺好，学习也还可以。”白斌说。

赵晓敏欣慰地点点头，望向郑玉萍，“你们两家是什么关系？”

郑玉萍尴尬地笑笑，正不知如何回答，白斌接住话头：“我和若敏她爸是朋友，她爸生前对我很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过我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