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停好车,给秦万里拨了一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办公室,秦万里说在,她便走进写字楼,乘电梯上了五楼,进了秦万里的办公室。
秦万里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桌后,“辽远”的办公室让他看起来显得很渺小,他的那颗光头,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油腻的光泽。
他见白文进来,起身迎了过来,两人在中间的会客区域相会。
“白老板请坐!”待白文坐下,秦万里坐在她对面,翘起二郎腿,“说吧,什么事?你现在可是没事从不联系我啊,我见你一面,比见市长都难。”
这个光头老男人对白文,不亚于周若愚痴情,他多次提出,想和白文组成一个家庭,但均被白文拒绝,那时白文觉得他很幼稚。
他原本是个狠人,可是在白文面前,就显得有点畏首畏尾,甘心做一个卑微的舔狗。
自从白文和她断绝男女关系后,他就不在乎她了,仿佛被压迫许久的农奴,终于翻身做了主人,对白文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借点钱。”白文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多少?”
“五百万。”白文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秦万里愣住了,把二郎腿放下来,双手托在膝盖上,认真地打量着白文,仿佛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半天,他说:“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说真的。”白文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一点,“我承包了一个工程,需要垫资。”
“什么工程?”
“暂时保密。”
“首期垫资就要五百万,这可不是小工程啊,”秦万里摇着头说,“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是真的,”白文解释不了太多,她虽然经常和包工头打交道,但并不太了解承包工程的细节,多说怕露馅,“你最好能给我算二分的利息。”
“这不是利息的问题啊!”秦万里咂了一下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我得对我的本金负责,你要么拿出承包合同来,要么拿出抵押物来。”
“我抵押我自己。”白文咬了咬牙,说,“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结婚吗?我答应你!”
秦万里又愣住了,说:“老实说,你到底用钱干什么?”
“就是承包工程,你爱信不信。”白文把话说得囫囵吞枣,“我的一个同学,是齐副市长的亲戚,拿下一个工程,但他为了避嫌,不能做,想让我来做,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很多,所以不能张扬,我也不能告诉你。”
秦万里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会儿:“你说的,我还是不信,不过你的交换条件,我倒是愿意考虑,但你怎么保证,你不骗我呢?”
“我如果骗你,早骗你了,我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多拿过你一分钱吗?”白文斟酌着用词,“我的婚姻并不幸福,不然我怎么会看上你?这几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狗屁爱情,全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说白了,我想找座靠山,只要你能让我靠得住。”
“你拿到钱,假如不和我结婚呢?”
“我们可以先结婚,结完婚你再给我钱,但必须要快,十天之内,我必须要拿到钱,否则那个工程我就做不上了。”
“结婚以后,你如果再离呢?”秦万里又提出了新的顾虑。
白文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嫁给你,除了为借这五百万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我女儿,所以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你立一份遗嘱,在你百年之后,给我女儿分一部分遗产,不需要多,但要够她一辈子生活。”